也并不构成太大落差。相反是杜甫,他把诗写成了时评、写成了纪录片,在当时,却并未得到太大重视。这样的他,却忙着为李白鸣不平。
事实上,杜甫也有偏狭和小气的一面,对他的贵人严武,也经常出言不逊,《旧唐书》评论他“性褊躁,无器度……”他EQ并不太,并非对任何人都大度宽容,正因如此,他坚持二十多年,哪怕不能见面,哪怕李白对他满不在乎,也照样献出一片赤诚。这样的爱,更令人动容。
也许,正因为他处于那样困顿的人生中,才更为怀念与李白曾经快意潇洒的交往。正因为他是个儒家乖宝宝,悲天悯人,喝高了都不忘搞人文关怀(黄庭坚说他“醉里眉攒万国愁”),所以才更仰慕李白的超脱旷达、唯我独尊。
所以,哪怕最严肃的学者,提及二人,用词极尽严谨和节制,也难免有耽美倾向。林庚说,李白是杜甫生平最倾心的诗人,但他疑惑的是,为何李白对杜甫如此冷淡无情?大批学者跟林庚一样,看不下去杜甫单方面对李白一往情深,拼命地证明,杜甫不是单恋,郭沫若经过详细考证,说,“李白虽然年长十一岁,他对于杜甫也有同样深厚的感情”。他们不忍承认,李白的爱情观,就是王尔德式的以滥情为深刻,以花心为崇高。王尔德就公开宣扬,当爱到了终点,软弱者哭泣,精明者马上去发现一个,聪明者早就预备了一个。一生只爱一次,不叫忠贞不渝,而叫肤浅、懒惰、愚蠢、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