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
云珈蓝指尖微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大人提点。”
待御医退下,裴嬴川从屏风后走出,眸光冷厉。
“果然来试探了。”
云珈蓝坐起身,忧心忡忡:“王爷,陛下怕是已经起了杀心。”
裴嬴川冷笑:“他早就有杀心,不过如今,本王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
云珈蓝抿了抿唇,忽地抬眸,坚定道:“王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裴嬴川挑眉:“哦?王妃有何高见?”
云珈蓝眸光微闪,低声道:“既然陛下想借题发挥,那我们...便送他一份大礼。”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龙涎香在鎏金狻猊炉中袅袅升腾,裴天佑斜倚在紫檀木龙纹御座上,正在午憩。
\"陛下,北安王府的探子传回消息。\"暗卫首领跪伏于地,声音压得极低,\"渺渺确实已死,尸身被扔去了城郊乱葬岗,连副薄棺都没有。\"
裴天佑闻言,愣了一会儿,忽地轻笑一声:\"朕这个弟弟,倒是比从前更狠了。\"
他语气平淡,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北安王近日可有别的异动?\"
\"回陛下,王爷除了上朝理政,便是守在王妃榻前。\"暗卫顿了顿,\"不过......昨夜谢彦舟大人秘密入府,密谈至三更。\"
扳指在案几上敲出清脆声响。裴天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谢彦舟?\"
\"是。探子说,谢大人离去时面色凝重,手里似乎拿着......\"暗卫喉结滚动,\"一方紫檀木匣。\"
咔嚓!
黑玉扳指突然裂开一道细纹。裴天佑盯着指间裂缝,忽然想起十年前先帝驾崩那夜,裴嬴川提着染血长剑踏进寝殿时,看他的那个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窃取龙椅的贼。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先帝驾崩前,属意的是裴嬴川继位。
是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才夺得了这个皇位。
\"好,很好。\"帝王突然大笑,笑声却比冰还冷,\"朕的弟弟这是要效仿当年玄武门旧事了?\"
大太监扑通跪下:\"陛下慎言!北安王他......\"
\"备纸墨。\"裴天佑一脚踹开御前太监,抓过狼毫在明黄绢帛上疾书,\"传旨,三日后太极殿设宴,朕要亲自为北安王妃庆贺病愈。“
墨汁飞溅在\"庆贺\"二字上,像一滩污血。
暗卫首领迟疑道:”陛下,北安王万一不来......\"
\"他会来的。“裴天佑扔下毛笔,从暗格取出一只珐琅小盒,”不然,别怪朕拿北安王府开刀!\"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
闪电照亮裴天佑狰狞的面容。
......
裴嬴川叮嘱完事情后,又出了兰苑。
他最近总是在忙。
云珈蓝则在兰苑修身养心。她轻轻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如今这形势,显怀不过是十数天的事情。
云珈蓝咬了咬牙,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条素白束腰。
纤细的手指将束腰缠绕在腰间,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收紧——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惊得云珈蓝手一颤,束腰滑落在地。
她猛地转身,见裴嬴川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已立在屏风旁,眸色深沉地望着她。
\"王、王爷......\"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下意识侧身挡住地上的束腰,\"妾身只是在更衣。\"
裴嬴川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略显紧绷的腰腹上,又扫了一眼地上的束腰。云珈蓝心跳如鼓,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袖。
\"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伸手去拢散落的发丝,\"军报都处理完了吗?\"
裴嬴川没有回答,只是俯身抬起那条束腰,指腹摩挲着上面细微的勒痕。
\"本王记得,太医说过,你最好不要下榻。\"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下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束腰?
云珈蓝呼吸微滞,随即轻笑道:“王爷多虑了,妾身只是觉得近日衣裳有些宽松,想试试新裁的束腰......再说,妾身不会走远的,下榻走这两步,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裴嬴川忽然伸手,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衫传来,云珈蓝浑身一僵。
\"撒谎。\"他低声道,眸色愈发幽深,“你在害怕什么?”
云珈蓝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