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能与她阿耶一战。
可他何时修炼的?睡觉的时候?
睡觉也能破境?
“有吗?”被夸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神色坦然。
“唔……算上长老,目测你现在能排到楼里战力前十吧!”萧钰很认真地计算了一下。
白衍初微微一怔,随后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
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向来恃才傲物的萧钰会如此评价他,明显是对方才他搭救之举的谢意。
他的眼瞳色泽极淡,清透如琉璃,弯唇笑道:
“这样的话,晓晓就无需对我的生死担心了。我这么厉害,必然会死在你后面的……”
萧钰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揶揄道:“臭屁。谁担心你了——”
“你呀!”白衍初理所当然地接道,“醉酒之后扑在我怀里哭着求我慢点死。”
“胡说!”萧钰脸颊微红,气急败坏地反驳,“哪有扑?!还有,那晚我根本没哭!”
白衍初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哦?原来船上那晚,你没断片啊?”
“……”
萧钰的表情瞬间僵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保持沉默。
二人一路斗嘴,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花堂堂主的宅院门前。
萧钰下意识抬头,看见头顶的匾额,脚步却倏然顿住。
“怎么,不进去吗?那你的伤要如何医治?”白衍初察觉到她的异常,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她。
萧钰微微蹙眉,犹豫不决,正纠结间,忽然听到内堂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
“是小衍来了吗?愣在外头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这分明是花堂堂主黎雅的声音。
小衍?黎雅竟然如此亲昵地称呼白衍初?!
萧钰一怔,目光复杂地仰头望向台阶上的白衍初。
是呀!她怎么忘了,当初与白衍初在黑市偶遇,不正是他受托,为“长辈”找药材吗?
黎姨必然是喜欢、并且信任他的。
萧钰一张小脸变化万千,神色复杂地仰着下颚,瞧向前方站在台阶上,即将跨过门槛的白衍初。
他微微一笑,听到呼唤后,没有半点迟疑,牵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朝院内走去,唇角带着温暖的笑意,低声应道:“黎姨,是我。”
不知是源自她本身的恐惧、对谷青洲母亲存在的愧疚;还是萧钰这原身既有的情感波动……
情绪来得迅猛,太过于强烈了。
萧钰惊慌失措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
可不知怎地,白衍初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既不伤她,却也不给她半分逃脱的余地。
她不断朝他使眼色,试图挣脱,可他却恍若未觉,径自拉着她往前走。
“你不是自己来的。另一位是谁?”
黎雅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她从铺满草药的桌案后抬起头,一双灰蒙蒙的眼眸无焦距地望向门口。
眼睛不好的人,往往听力异常敏锐。
哪怕萧钰步伐轻巧如猫,也仍未能逃过黎雅的耳朵。
空气顿时有些凝滞。
萧钰僵在原地,呼吸微微一滞,内心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打招呼,便是彻底把这点情分扔在地上踩碎了。
“黎姨,是我——”
一声怯怯地女音,掺杂着几分畏惧,亦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黎雅原本温婉恬适的面容,顷刻间淡了下来。
“大小姐光临寒舍,可有事?”
语气里已没了方才对待白衍初的热情,只有拒人千里的冷漠。
萧钰心头一颤,脸色霎时苍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白衍初见状,轻轻一笑,上前一步打圆场:“黎姨,晓晓受了伤。楼主让过来取些药材。”
黎雅微微蹙眉,随即淡然道:“请便吧。”
话落,她便低头摆弄起草药,动作温和却透着疏离,徒留个后背给他们。
萧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白衍初见状,朝她挤了挤眼,随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竹椅上,自己则轻车熟路地翻起药柜,嘴里嘟囔着:
“黎姨,治疗内伤的五灵散没有呢……”
黎雅头也不抬地吩咐:“她此刻灵息尽失,用不了五灵散,其中含有龙纹草,跟她的功法相克。你换落迦藤。”
“在哪儿?”白衍初疑惑。
没料到萧钰的内伤竟不同于一般,落迦藤又非常稀有,一时反而不知如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