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去呗?俺没上过那样的地方。”文他娘说:“娘就没有娘的事了?自个儿去,出去溜达溜达,省得坐家里净长肉了。”
马迭尔大酒店餐厅里四下坐着时髦的男男女女,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餐厅角落的一张桌边,一郎和秀儿吃着西餐。一郎举杯说:“二嫂,再喝点。”秀儿举起杯一口喝下去了。一郎说:“二嫂,这可是酒啊!”秀儿说:“是吗?咋没平日里喝的酒杀口呢?”一郎说:“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葡萄酒,法国的。”秀儿笑着说:“俺喝它光觉着挺甜的,哪有酒味?”一郎又给她斟上一杯。
服务生送上一道菜。秀儿看了看说:“妈呀,这肉熟了吗?俺怎么看还带着血丝!”一郎说:“这是牛排,西洋人就这么个做法。”秀儿说:“半生不熟的,俺可不敢吃。”一郎看着她,忽然笑起来。秀儿有些醉意,面色桃红,问道:“笑什么,一郎?二嫂可没喝多呀!”一郎说:“那年,我刚进咱家,一开口就是日本话:哈依,噢哈哟,古匝一嘛丝。我说一句,二哥就拍我一下脸,我说一句,二哥就拍我一下脸。我问二哥,我怎么了?你老打我。你猜二哥说什么?”秀儿问道:“他说啥?”一郎说:“二哥说,我就烦你说这种跟面条似的话!二哥把日本话说成是面条话了!”秀儿听了笑得前仰后合,一仰脖,又喝了一杯酒。却不晓得葡萄酒后劲大,秀儿迷迷糊糊地就趴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