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镜询问江芙。·9*5·t`x?t...c\o!m*
江芙拍掉身上的狐狸毛,站了起来。小顺子一通叽里呱啦的话,她其实并没有认真听,也记不清了。
她努力地回忆着,终于寻到线索:“你是不是说了……以死谢罪?”
随即开心地与小顺子一拍即合:“那就按你自己说的办吧!”
小顺子呆楞当场。
汪文镜此时倒真的有些喜欢这位娘娘了,不仅受得了陛下那古怪脾气,做起事也爽利极了!
“娘娘英明果断,这背主求荣的奴才,杂家便先带走了。”汪文镜笑嘻嘻道,背过身就要走。
“汪公公且慢。”芸婕妤叫住他,忍不住开口:“斗胆一问,陛下仅是因白狐认主才颁下这册封旨意的吗?”
皇帝那句少吃糕点是究竟是什么意思?
汪文镜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子,似是而非道:“芸婕妤应当知道,就不用奴才多说了吧。”
……为了让江芙吃到想吃糕点,便封了妃位?
这理由实在太荒谬,卢芸姣一时无法消化。`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哀叫的小顺子被带走,院内又剩下这些心情各样的女子。
苏姑娘最快反应过来,率先朝江芙行了万福礼:“恭喜娘娘得天眷顾,长膺宝册之荣。”
除了卢芸姣,其余人陆续朝江芙行礼恭贺。江芙依次让她们免礼,赠与珠宝首饰。
“芸婕妤还要本宫亲自送你么?”她看着卢芸姣,不掩送客之意。
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这一日江芙实在累极了。现在还动不了卢芸姣,那就让她快点从眼前消失。
她不知道贺兰玥因何突然晋封自己,也不知他为何一时兴起,管起自己的饮食来。但江芙能够确定,若有了权势,那在她能力范围内的一点苦也不要吃,讨厌的人不见,厌烦的事不做。
管他什么德到底配不配位,人生苦短,舒坦一天是一天。
转眼间地位颠倒,婕妤和妃位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卢芸姣再说不出什么“后宫首位”的话。+h.o/n\g+t-e~o¨w^d?.~c~o^m¢贵女们的眼神对她来说就如同尖刺,一点一点戳穿她的心高气傲。
“如今淑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还是要恭敬些啊。”苏姑娘摆明了是说给她听。
偷鸡不成蚀把米,卢芸姣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可母家不在身边,代表皇帝意思的汪文镜显然又站在江芙这边。
她咽下这口气,调整了表情:“淑妃娘娘,嫔妾告退。”
春风吹过,玉兰花开得更好了。
*
次日,禁卫军探查陛下被刺杀一事有了结果,确认了那几名刺客与河东赵氏有关。
于是乎与已故驸马赵观有干系的人被控制,西御苑的封禁终于解开,外国使节纷纷离开。
回宫的车马整装待发。
出了刺杀一事,皇帝宽大华丽的车辕旁多了一圈禁卫值守,防卫更胜以往。
江芙被册封淑妃的消息还未公开,除了昨日那几名女子和她们的家眷,其他人并不知道。但明眼人都能发现,今日江才人的车架多了手持孔雀雉尾扇的宫女,前面还有云纹紫罗伞开道,远非低位妃嫔能够享有的规格。
更重要的是,芸婕妤出身名门,位份也更高,车马却只用了绿罗伞,并老实跟在江芙车架后。
此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江芙深黑的眸子含笑,媚而不妖,仿佛盛着最潋滟的一汪泉水。今日她穿了槿紫色的大袖曳地裙,将人映得更加白皙,裙衫外面又罩了一层浅紫罗纱,快步走动时罗纱流光溢彩,翩若蝴蝶,华茂春松。
莺鸟啼鸣,浮光攒动,都成了她恰到好处的背景。
贺兰玥放下窗前的帘幕,不知怎么,蓦地想起了幼年启蒙时母亲教他念的一句诗。
日照香炉生紫烟。
忽而疾风穿堂,炉香燃尽。
微风掀帘,汪文镜探进来半个头:“陛下,淑妃娘娘往这里来了,可要侍卫阻拦?”
贺兰玥倚靠在卧榻,眼也不抬:“让她上来。”
“是。”
很快,厚重的帘幕再次被掀开,淡淡的光晕和花香渗透进来,赶走沉闷的炉香。
“今日好晒啊陛下。”来者毫不见外,自然而然坐在了下首的座位,环视四周惊叹:“您这里真是宽敞!”
脚下触感十分柔软,毛毯图案精美,边缘摆放储物格,再往上是悬挂玉器与剑的车壁。
中央的案几上放着空空的酒器。
贺兰玥合上手中的志怪传奇,看向江芙。
“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