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诚心天地可鉴,必不会节外生枝,让陛下烦扰。¨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鸿胪寺官员点点头,转身从侧边的闱门进了中和殿。
江芙心中一跳,什么时候揪黎国细作不好,非要在南烷使臣来的时候发作?
殿中的乐声转换成了更加缓慢的古琴,悠长而带有余韵。在这温润的背景音下,一声凄厉的惨叫格格不入。
“陛下饶命!饶命啊——”
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被内侍拖出大殿,正从南烷一行人面前经过,江芙定睛瞧去,险些惊呼出口。
此人臂膀上有一片已被血浸透,像刀剑在他身上戳了个血洞,浅绿官袍也被染成深色。他哑着嗓子求饶,然而殿中的陛下并无回应,只是斜靠在御座,摆摆手示意歌舞继续。
“陛下口谕,将这黎国细作送去诏狱审问,别弄死了。”内侍对台阶下的禁卫说道。
那人还在挣扎,说着冤枉,下一瞬便被堵住嘴带了下去。
呜咽声远去,血腥味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与殿中飘来的酒香交织,江芙有股反胃的冲动。`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她后退几步,身子被立柱的阴影覆盖。
比起光亮的地方,黑暗的角落则更让她安心。
使臣们私下议论过,说大绥新帝贺兰玥是个残暴之人,弑兄夺位,喜怒无常,也只有太后和丞相能制衡他乱来。被送给这样恐怖的敌国皇帝,还附带细作身份,怕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察觉到江芙的退缩,身后的侍女瑞香眉头微蹙,在她耳畔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主子最为信任你,别让他失望。”
江芙疑惑,她说的“主子”又是谁?刚穿过来没几日,还有太多信息她不知道。
瑞香说完,右手拂过腰间香囊,又拿出袖中的蛇形玲珑球轻轻晃动,发出几不可闻的银铃声响。她的动作轻而快,周围的人并未察觉。
但这动作对江芙来说却有千斤重。
她腹中随即传来绞痛,像是有许多虫子正在脏器里钻洞,要活脱脱钻出来一般。!y¢o,u,p\i+n^b.o+o^k?.?c~o,m/
实际上只有一条虫子在她体内,名叫子蛊,而母蛊则在侍女手中,用来控制她。
尽管这回蛊毒的发作只有瞬息,但江芙仍是痛极,冷汗从额头大颗冒出。她身子一晃,被瑞香稳稳扶住。
“夜寒露重,姑娘可要站稳了。”
*
大殿上方,原本倚在御座的皇帝忽然直起身子,握着琉璃盏的手指一晃,苍白手背隐隐浮现青筋,几滴酒洒在鸦青华袍上。
蟒纹大袖垂下,他抬眼,殿外人影幢幢。
“使臣到了?让他们进来。”他似乎终于想起此事,朝身旁最近的内侍吩咐道。
宫廷乐师停了琴声,席上的臣子和世家贵妇贵女们纷纷向外望去。
内侍恭敬颔首,随即朝殿门外抬高了声音:
“宣,南烷使臣觐见——”
这声音穿过觥筹交错,穿过灯火煌煌,落在江芙耳中。
往前走是死,往后退也是死。
江芙深吸一口气,低下眼眸,双手交叠放在腰间,随着使臣徐徐步入殿中。
使臣停在帝位之下,郑重地行跪拜之礼。江芙跟着他们行礼,眼睛盯着地面。御窑金砖泛起冰冷华丽的光泽,像某种上好的玉石或矿物,寒意从掌心透进来,她的手有些僵。
仿佛有无数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于是江芙把头埋得更深了。
探究的、好奇的、鄙夷的视线……
但绥朝的众人不得不承认,南烷这次送来的美人的确是绝色,纤瘦,明艳,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却总是敛着眉目,似有情又似无情。随着她俯身跪地,乌发如云,烟纹碧霞罗衣在地面缓缓绽开,恍若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叫人移不开眼。
这些南烷人如案上鱼脍,等待着御座上面的回应,摸不准大绥新帝的心思。
身为降臣,便是低人一等,再谈尊严就可笑了。
上面没有说话。
“陛下?”内侍问询地望向帝王。
贺兰玥懒懒抬手,内侍会意,转头朝着堂下道:“使臣免礼。”
“臣谢陛下。”正使率先起身,随后开始了恭维:“时值三月,我等自南地来洛邑,洛邑繁花似锦,大绥昌盛太平,圣上英明……”
明知这是关系生命的时刻,但江芙听着正使冗长的官话仍忍不住晃神。方才的疼痛太剧烈了,她鬓边的发丝还沾着冷汗。
身后的侍女和她手中的玩意仿佛酷刑……这是江芙穿越以来第一次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