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请柬,祝时好连同他写的那些规整好装进袋子里:“知许,喝点酒吧。?g`o?u\g!o¨u/k.a·n?s¨h?u~.`c_o?m^”
看了她一眼,谈知许起身:“想喝什么?”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想了想:“你看着拿吧,我们去窗边喝。”
没听到回应,眼前光线有瞬间的暗,她停下动作抬眼望去。
他的背影她见过无数次,从矮矮的萝卜墩儿、清瘦挺拔的少年身姿到如今高大到可以庇护一切。
谈知许依旧散漫淡然,但他已经成为散发着浓郁性张力的男人了,拥有成熟的嗓音、成熟的体魄、成熟的思想。
她低声呢喃:“其实不是,知许一直都是可以保护我的样子。”
收好请柬轻轻放到桌上,起身去拿了杯子,关上柜门转身发现谈知许站在那等她。
瞅瞅他拎着的酒:“这个呀。”
“嗯。”他应得懒散,空着的手搂上她的腰。
宽大的落地窗外是浓郁夜色与人间灯火的交映,他们从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窥视着外面无垠的天空和开阔的世界。′2*c′y/x~s\w/.?o`r*g_
她撑着脸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酒水从细细的瓶颈淌出流入水晶杯,谈知许推去她那边,目光深深却又柔柔。
他看着她,有再多的迫切也没有打搅她看风景。
安安静静的空气里,屋子里不同于室外的燥热,温度适宜又温情脉脉。
谈知许一腿盘着一腿屈膝踩在地毯上,手捏着杯子打转儿,另一只手轻轻叩着桌面,时不时饮两口,视线落在杯中、落在她面庞。
不知过了多久,祝时好恍惚中惊醒,看到谈知许杯中少了过半的酒,勾唇笑道:“怎么还自己喝啊。”
谈知许淡淡扬起弧度:“嗯,你欠我半杯。”
她撅嘴:“你真的是一点儿亏不吃,好了,你等着吧,我去拿个东西。”
说着,她撑着桌子起身。
望着她消失在拐角,谈知许眸色渐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落回桌面发出细微的脆响,谈知许绷着唇,重新给自己倒上。¢1¢5!8?t+x`t*.-c?o¢m¨
祝时好回来得很快,她坐下将那个信封推到桌子中间:“怎么还自己倒上了?”
“嗯,那半杯的账给你抹了。”
谈知许视线落在那个信封上。
她看到了,抿抿唇:“要不要再看看?”
他掀起眼皮看向她,语气淡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突然地,她轻松许多。
她的目光依旧温柔,里面沉甸甸的,像她这个人一样,温柔却不单薄。
谈知许时常溺在她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中,每一次清透的眸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明亮的,像是盛满了倒映着满天星光的清澈的水。
他再次沉溺在她的目光中,耳边是她轻柔的嗓音。
“知许,你看,你眼中的我跟我以为的自己也不太一样。”
心一颤,连同他的眼睫。
谈知许心猛地揪起,有什么似乎在破土而出。
“我眼中心里的知许,温柔又体贴,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是我的保护神。”
他瞳孔一缩。
答案已经清晰,他故作把玩酒杯的动作停滞在空中,看着她,一双眼睛震惊到显得失神。
她笑容温婉,声音更轻,在这样落针可闻的寂静里却再清晰不过。
“知许,那个人是你啊。”
仿佛还伴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要不要再看看呢?”
哪怕已经猜到了,在听到这个答案之时他仍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随着酒杯坠落倾洒的酒液一起的,是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百般滋味。
那一声碰击,让他惊醒,第一反应拿起那个信封。
可惜还是迟了。
信封的边缘还是被流淌过去的酒水浸湿。
谈知许忍不住苦笑:“如果我不再倒这杯酒,就不会打湿了。”
世事无常,总是那么无法预料。
桌上地毯上身上都有些糟糕,他只是全部心神扑在信封上,小心翼翼擦拭着,来不及扯纸巾便用衣角沾拭。
他的眼皮有些泛红,不过短短时间,脸上的表情全然不复寻常的淡然或恣意。
一心只有手里薄薄却千万斤沉重的信封。
是他遗落在时光里许久、太久的珍宝。
祝时好看在眼里,十年前不得开口而被锁进狭小黑屋的心意终于堂堂正正交到收信人的手里,它终于得到了珍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