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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一切都不错。”她有意不提见到了什么。柳璀的回话太简短,明显不想聊天。母亲便说,因为柳璀在良县,她这几天都想着良县,尤其是她住过的公署院子里。母亲问:
“不知那院子还在不在?”
“差不多拆完,不久就会被水淹掉。”她发现心里窝着那么多的事,不愿也不能跟母亲说。她又加了一句,“那儿成了杀鼠司令部,全是死鼠刺鼻的臭味。”
“什么?”母亲惊讶地问。
“就是,这儿老鼠太多。”
母亲说,“我看你心思不定,那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空了给我电话吧。”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一如平常的愉快。
母亲这种安然,称得上乐观的态度,把生活安排得尽量有趣味,甚至过于享受,这个晚上使柳璀感觉出问题来,怕都是表相吧,如果母亲哭泣,她绝对不会吃惊。仿佛看见母亲,在北京那个有些奢侈的家里,蜷缩在沙发上哭。只是不知道母亲见了她,肯不肯暴露泪痕。她的母亲,对她而言,其实很陌生,她从不知道母亲心里想的什么,记得小时母亲经常以一个陌生人的眼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