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警策。“一杯茶、一支烟,头脑光清!”他常这样凛然说道;他画画,却是感觉的、直截的:
想什么想,画画不要想!
单只写作的人不会这样看待文学——也不会这样看待绘画——忽而,木心快意地说:“还是写作爽气!”我听出,他是在指绘画:绘画,令他犯难。长达十余年不画画的岁月,他没完没了说他还想写什么、怎样写——绘画,他想干什么?瞧着纽约美术馆与画廊满进满出的“世界”艺术,他心里明白,那不是他要做、他能做的事。
他的文学世界观,相对一贯(译作,就是他的世界文学、文学世界),他的绘画世界观(假如可以这么说的话)则相对暧昧,藏着他自己未予深究的隐衷与变数。晚年他说自己是个“古典主义者”,那是针对他曾向往的“现代主义”,这个“现代主义”,包括他的绘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