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东栅去到西栅景区昭明书院举行追思会……
红白喜事果然是热闹的。我被时时要求给出意见。瞧着众人的脸,我说着,专心而茫然。春阳,满面泪痕,忽然出现在客厅门口,绝望地看着一屋子人——为便出入,往常垂落的棉布门帘经已掀开——她从北京赶来了。我明白此刻她感到什么。过去六年春阳是这里的熟客,十一月初她护送先生去桐乡就医,回乌镇后,便是在客厅门口与木心告别,现在,她骤然发现屋子里站满了陌生的人。
二〇〇六年夏,晚晴小筑朝南三进落成,等着秋天将要回来定居的主人。转眼七年过去,现在,这三进空屋正在布置“木心故居纪念馆”。
木心没有家眷。他一走,除了接应来客的小代小杨,我们全是晚晴小筑未经通报的闯入者。向宏却是我多年的熟友,只有他知道,并知道我也知道,十六年前的这里不是灯光辉煌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