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卷,“得了得了得了”,姐仨都笑得肚皮疼。
邻居有个闺女长得水灵灵的,她妈管她叫“鸭蛋”,俺说:“挺好个孩子,咋叫个‘鸭蛋’?”
人家说:“不是‘鸭蛋’,是‘丫蛋儿’,我们这儿的闺女都叫‘丫蛋儿’。”
丈夫爱交朋友,在屯子住了四年,他交了很多朋友。过年俺俩到朋友家串门,人家给俺做一大桌子菜,往那儿一坐俺就饱,走出一里地就饿。俺不是不敢吃,也不是不好意思,往那儿一坐就紧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哪个都精,就俺一个傻子,越想越紧张,就不饿了。后来俺常跟丈夫去串门,能听懂东北话了,觉得也不比谁傻,到人家去,也能吃饱了。
有一次,俺和丈夫去卖碱,卖完了碱,他带俺去饭店,要了两个毛菜、一瓶青岛啤酒。那是夏天,天很热,他倒了两杯啤酒,买了两根冰棍,一个杯里放一个,丈夫说:“这是好酒,你尝尝。”
俺喝了一口啤酒就想吐出去,看看地上挺干净,没地方吐,强咽下去,俺跟丈夫说:“啥好酒?马尿味儿!”女服务员三十多岁,俺看见她笑了,坐在旁边,笑得半天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