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台上,一株绿萝在一堆碎玻璃渣间安静地出水躺着。`s·h`u*w-u-k+a*n¢.`c?o?m!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言先生,这么快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庚煜把玩一颗碎玻璃,“认不出我不要紧,只要别忘了我们计划,今天打给你,是要把计划提前,你那边尽快准备。”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庚煜狠戾地勾起唇角,“放心,我对那些身外之物不敢兴趣,我只要他们死。”
挂了电话,他抬手嗅了嗅指间的那颗玻璃,随手扔进盥洗盆内。
另一处,易阳喋喋不休地念叨他哥,不要忘记明天的检查。
易清曜听得有些不耐烦,但没开口,走进屋里,碰见阿姨快步出来,“大少爷,言先生正在书房等您。”
易清曜与言倚云对视,目光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丝诧异。
他正想抬步前去,被言倚云登时拉住衣角。
一旁的易阳见状,顿时起哄,哎呦喂了一声。+l/a+n\l_a¨n^w\e¨n+x!u^e^.\c¨o~m¢
不过他的胆子最多只敢说这三个字,说完,立刻拉着梁湘奔向二楼。
梁湘边走边摇头。
虽然她也不敢起哄易清曜,但不妨碍她嫌弃自家男友。
言倚云跟着易清曜走到书房门口,从半开的大门探进脑袋望去。
偌大的书房,言赫坐在靠门一侧的圈椅上,端着碗托浅抿茶水。
她的眼皮蓦地跳了跳,心头萦绕一股挥之不去的感觉。
“没事,你先休息去吧,结束后我来找你。”易清曜拍拍她的肩,冲她宽慰地笑了笑。
“小云你就放心吧,我就借清曜十几分钟,谈完事我把他还你。”言赫笑呵呵地起身,“刚才我还碰见你爸妈,他们刚回来,说特别想你。”
言倚云没理会他,只是对对易清曜点头,“那我先走了。”
一股奇怪的味道随着她的走动,若有似无地飘进她的鼻腔,她蓦地停下脚步,嗅了嗅,那个味道似乎又没有了。¢1/3/x′i`a/o?s/h\u?o`..c?o!m*
她叫住易家的阿姨,不放心地问道:“王姨,家里除了言赫,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王姨摇摇头:“没有啊,言先生半小时过来等大少爷了,这期间没有别人再登门拜访。”
她说着,皱起鼻子嗅了嗅,喃喃自语:“奇怪,好像臭臭的,这个味道是从哪儿来的?”
言倚云终于意识到哪里有问题,立刻转回脚步,大步向书房跑去。
书房紧闭着门,拧动把手也无法打开,屋里登时发出一道闷声。
“易清曜!”言倚云急得不停地转动把手撞门,回头喊着阿姨,把书房的钥匙拿来。
王姨急急忙忙地跑去地下的储藏室,腾腾腾地又跑上来,手里拿着一串备用钥匙。
“怎、怎么了?”她把其中一把钥匙递过去。
言倚云迅速接过,插/进锁孔的时候手抖得不行,一时没对准,连续怼了几次才成功对准。
钥匙转动,她推门而入,被眼前的场面惊住。
书房里凭空多出一人,握着一把剪刀正要往身下的人刺。
而言赫被易清曜的腿压着脖颈和下半身,难以动弹。
言倚云回过神,立刻冲了过去。
身后的王姨见状,吓得发出尖锐的叫声:“啊!”
新鲜学的跆拳道此时却半点都想不起来,言倚云本能地抓住庚煜的头发,掐着他的脖颈不断地往后拽。
她看见易清曜的脸已经被划拉出血痕,另一只完好的手掌也血肉模糊。
稍一分神,庚煜顺利用力挣脱她的手掌,狠戾地举起剪刀向她扑去,“去死吧!”
一道身影猛地扑过来,言倚云被压在底下,听到有什么坚硬的物件倏然扎进肉里的沉闷,一下接着一下,然后有人痛呼,那物件“叮”地一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刺入她的耳膜。
剪刀沾满鲜血,把地面染成棋盘格似的,又像调乱了的调色盘,触目惊心。
言倚云看见易清曜躺在身前,脸色异常的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然而胸口却是触目的红,白纱布被染成了血衣,她的手指也沾满易清曜的血。
“小霸王,怎么办?”她颤着唇,哀戚地叫着系统,“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嘛?”
然而,系统毫无动静。
下一秒,庚煜再一次扑过来,易清曜瞬间翻过身,一头扎过去,狠狠地压在庚煜脸上。
“住手!快住手!”阿姨带人过来,焦灼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