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我爷爷站了出来。我爷爷原来指望我父亲能用照相机照来钱财,可对艺术的追求使我父亲淡漠了钱财。我爷爷明确的说,我父亲不能继续照相。为表示他的决心,我爷爷摔了我父亲的照相机,那里面还有我母亲明亮的笑脸。
我父亲在感到短暂的绝望后,很快就恢复了自信。我父亲安安静静的接受了我爷爷为他做的安排,卷起铺盖去学做木匠。后来我父亲就挑着担子做了木匠。
当我奶奶为我复叙这一切的时候,我感到了亲切。那时候我已经从很多书中读到有关走村串巷的手艺人的故事,他们往往有高超的技艺,有英俊的面孔,他们往往和一些美丽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这又和艺术连接起来了。因此我猜测我父亲做木匠只是一个幌子,我父亲内心仍然是一个艺术家的内心。可我父亲最终也没有作出些私奔之类的有艺术感的事情。他最后不再走村串巷,就在家开了一个木匠作坊,然后娶了我母亲。从此他要努力的挣钱,不再有青春,不再有艺术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