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必要运行的部件,和其它所有同类部件都一样,他在每天下午哄抢完救济粮,回到家用烧碱洗掉脸上的锅底灰和手指上的墨水渍以后,都要把凳子搬到窗前,看着六点钟的夕阳,就着大道上的车马扬尘一口一口地扒饭。一边扒饭一边等待,等待着今晚的陪床小姐,等待着下个月的二级职称评审,等待着一个转运的机会,等待着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外国使臣来到长安。
在长安这个伟大的城市里,象李白这类的知识分子之梦每天成百上千地发生着。这里仿佛一个出售知识分子之梦专卖店,吸引着城里城外千万人,承载着他们的期待,出售,然后降价,破产。
李白端着饭碗,坐在长安大道边看着这样的破产,看着长安黄气蒙蒙的天,留给大地一个白眼。象一条过冬的鱼,一边艰难地啃着氧气泡过活,一边用它的冷眼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