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梨有些好笑,安慰她:“没关系,我们换干净的床单跟裤子就好。?萝?拉¢暁,说` -首`发!”
小姑娘抽抽噎噎:“可……可我都上幼儿园了,都是大朋友了,幼儿园才没有小朋友尿裤子。”
“谁说没有的,她们都偷偷尿,星星已经很棒了。”
星星就傻乎乎地问:“真的吗?”
喻梨笑:“当然是真的,所以偶尔尿一次没关系,妈妈给你换干净的裤子好不好?”
星星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过不去,委屈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大伯不会,大伯好笨。”
喻梨身后,接收到女儿埋怨小眼波的沈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喻梨搭腔,只是抱起女儿,星星的一只手还扎着针在输液,沈砚这次很有眼色,看喻梨要帮她换裤子,便轻轻抬起星星的手,但是吊瓶里的液体就倒流了,星星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疼了一下,哇的一声,又委屈的掉金豆豆。~比?奇*中′蚊·徃` ¢最_薪`璋¨节-耕,欣\哙¨
沈砚:“.……”
喻梨淡淡看他一眼:“你做不了这个,叫护工吧。”
两个护工很快进来,一个负责喻梨换裤子时,轻轻帮星星扶住吊瓶,一个将床单被褥利落的换走。
喻梨刚准备脱她裤子,星星很有男女大防的捂着不让脱,脖子靠在妈妈肩膀,用湿漉漉的眼睛瞅着沈砚:“大伯不可以看,羞羞。”
沈砚清咳一声,有些狼狈地推门出去。
恰好助理的电话进来,他走到僻静处接电话。
是公事,助理提醒他,今天有两份合约需要签署,已经订好的去北城某工厂考察的行程。
沈砚看一眼腕表,吩咐把签署合约的权限交给某位董事,又让助理推掉原有的行程跟应酬。
消防通道的位置有一扇小窗,此刻从窗口望过去,可以清晰看见花园里的凉亭走廊。
几株腊梅绽放,刚才两个人坐着的地方已经空空,但沈砚忽然想起,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看她那样轻松且灿烂得笑过。!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以至于他几乎快忘了,她其实是爱笑的。
助理调查的资料里,没有提及她这四年有交往任何男友,沈砚在他们公司里看到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确定公司内没人知道两人私下的关系。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庆幸。
沈砚再反回去时,星星已经换好裤子,喻梨正用手机给她投屏看英文无字幕版的冰雪奇缘。
“她看得懂?”沈砚随口问。
喻梨正在收拾东西,顺口回答他:“她2岁以前在国外,可能因为环境问题,现在学英文比中文更快些。”
果然,演到某些片段,小姑娘完全跟着剧情走,激动得五官都跟着画面一起飞,一张小小的脸上,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丰富的表情,仿佛完全跟动画人物共情。
“mum,yousenthisicecastle。”
“mum,Olafiscoming”小姑娘不满足自己一个人看,不时还要拉着妈妈一起讨论剧情。
喻梨有些敷衍的应付她。
沈砚越看越可爱,但小姑娘只会跟妈妈分享剧情,他这个‘大伯’刚犯过错,目前还没有资格。
想到这里,沈砚忽然说:“约了教授待会儿替星星做详细检查。我看她已经很熟悉扎针的流程,她身体底子不好?”
喻梨正将孩子昨天弄脏的羽绒服和裤子收进袋子里,准备找附近的干洗店干洗,闻言手上动作顿住,颇为神奇地望了沈砚一眼。
只一眼,电光火石,沈砚想起自己曾经在车流里让她站立,在倒春寒的天气让她在游泳池捞自己的打火机,他脸色瞬间肉眼可见的苍白如纸,喉头滚了滚,不知道该说什么,幽深的眼底,被浓烈的有关愧疚的情绪覆盖。
喻梨情绪并无波动,甚至没有责怪,只将袋子收好,敛眉说:“跟你也没太大关系,主要是我的问题,没有调理好身体,不过她很顽强,还是活下来。”说着,喻梨偏头看一眼
兴致勃勃的女儿。
“我去找教授。”沈砚低声道,仿佛不敢再看喻梨或者病床上的星星,几乎有些狼狈得躲出去。
门口保镖看老板脸色苍白的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
沈砚仿佛觉得有些无法呼吸,走到方才的通道,扯了扯衣领,目光落在窗外景色,眼神痛苦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