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干净”,与周围肮脏、暴力、充斥着汗臭和血腥味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奇异的平静和从容,却像一块无形的磁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个正在徒手撕扯另一张椅子的阿狗。
“哟呵!” 阿狗随手将撕成两半的椅子残骸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转过身,那双充满野性和暴戾的小眼睛,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上下打量着钱逍遥,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狞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白净的小脸蛋随着肌肉的牵动而扭曲,更显狰狞。
“老子还以为新老板吓得尿裤子躲起来了呢!” 阿狗的声音粗嘎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贫民区口音。
“没想到,还有点胆量,敢露头?怎么,心疼你这破酒店了?小娃娃”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升降梯口,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地面的震动。
他带来的野狗帮成员也默契地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半包围圈,眼神不善地盯着钱逍遥和他身后紧张得脸色发白的钱文渊几人。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能量棍发出的噼啪声如同毒蛇的嘶鸣。
钱逍遥站在升降台,居高临下地看着走到近前的阿狗。两人距离不过五步。
他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汗味、劣质烟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阿狗那魁梧的身躯和压迫性的气势,足以让普通人双腿发软。
然而,钱逍遥面不改色,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平静地迎上阿狗那凶兽般的目光,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阿狗仁德,久仰大名。” 钱逍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大堂的嘈杂和能量棍的噼啪声,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初次见面,就搞这么大阵仗,未免有些失礼吧?”
“失礼?!”
阿狗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狂笑起来,笑声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
“小娃娃!你他妈算哪根葱?敢在贫民区,老子的地盘上撒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动老子看上的肉?听说你很嚣张啊?连我们野狗帮罩着的地都敢伸手?”
他猛地踏前一步,巨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凶光毕露:“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知道‘贫民区’的规矩,爷爷阿狗两个字倒过来写!”
面对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钱逍遥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如同魔鬼的低语:
“规矩?阿狗仁德,与其在这里打打杀杀,弄得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
阿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嘲讽,“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你这小娃娃害怕了么?拿什么跟爷爷交易?就凭你这破得快要散架的酒店?
还是凭你身上这件学生仔的破衣服?小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被爷爷吓傻了?”
周围的野狗帮成员也爆发出哄堂大笑,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钱逍遥对周围的嘲笑置若罔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阿狗那双充满暴戾和嘲讽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信息。一笔关乎你和你整个野狗帮生死存亡的信息。”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阿狗的反应,然后缓缓吐出那个名字,“关于孙氏财阀准备怎么对付你,还有潮爷的信息。”
“潮爷?”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阿狗的头顶!
他那张凶神恶煞白净的小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样子!
他竟然知道潮爷?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你这新来的小娃娃,怎么知道潮爷?你他妈到底是谁?” 阿狗的声音失去了刚才的嚣张,变得又惊又怒。
不对,他叫我阿狗仁德?他怎么会知道我叫仁德?心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潮爷是他义父,也是他老丈人,是野狗帮真正的幕后掌控者,也是他最大的软肋!潮爷同时掌控着贫民区百分之九十的帮派。
潮爷的名字,在贫民大区底层或许有人知道,但绝不应该从一个刚来几天的“外来娃娃”口中如此轻易地说出!
还叫他阿狗仁德?
更牵扯到了庞然大物般的孙氏财阀!
就在阿狗心神剧震,野狗帮众人也被首领的剧烈反应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