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蓝被裴嬴川气得指尖发颤。她蘸饱墨汁,在纸笺上狠狠落下第一笔:
"北安嬴川,夜御七女——"
笔锋凌厉沉重,几乎浸透纸面。惊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小声提醒:"公主,王爷书房外有监视我们的影卫......"
"有便有,反正如今我们生死相连,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云珈蓝冷笑,继续笔走龙蛇。
墨迹未干,她又添一行小字:"妾祝王爷永远金枪不倒,朝里朝外,一柱擎天。"
最后一笔重重一顿,溅起几点墨汁落在她雪白的手腕上。
“去,贴在他书房最显眼处。”云珈蓝将纸条对折。
惊蛰瞪大眼睛:“这......"
云珈蓝坚决道:”贴上去,一直守在门口,除了裴嬴川,谁来也不要撕掉。"
“嫁给他,真是倒了血霉了。"她恨恨咬牙。
此时,太医院内,裴嬴川把玩着腰间锦囊。他感受到云珈蓝的怒火,满意地眯起眼。
过了没几息,留在王府监视云珈蓝的影卫突然到来,矫健地跑到裴嬴川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
"王爷,王妃在您书房......"
柔嘉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仔细竖起耳朵去听,影卫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过了大约三息,裴嬴川霍然起身,吓得柔嘉差点打翻药碗。他大步流星往外走,玄色大氅翻涌如赤云。
"嬴川?"
裴嬴川头也不回:"陈述,等王妃喝完了药,好生送回宸王府。"
陈述第一次见裴嬴川因为另一个女人抛下了何柔嘉。虽惊奇,却也只能拱手应下。
另一边,海棠翻滚。
当裴嬴川踹开书房门时,那张纸条正大剌剌贴在书房匾额上。夜色下,"夜御七女"四个大字格外刺目。
家仆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却见他们素来阴鸷的主子竟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揭下纸条,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好,很好。"裴嬴川将纸条贴近鼻尖,松香混着曼陀罗香萦绕不去。他忽然转身,"云珈蓝现在何处?"
家仆道:"在兰苑。"
裴嬴川慢条斯理地叠好纸条塞入怀中:"把本王珍藏的‘七重春色图’好好打包,送去给王妃赏玩。就说...叫她务必挂在自己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