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心跳。
孙玄立刻蹲下身,手指抚过地板缝隙——那颗他故意卡在这里的小石子还在原位。
又快速检查了窗棂上系着的发丝,完好无损,没有人来过。
"呼——"他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
这个小院他每次离开前,他都会布下这些不起眼的标记,就像蜘蛛织网,任何闯入者都会留下痕迹。
孙玄没有开灯,借着从窗纸透进的朦胧天光,他意念一动,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空间里永远保持着恒温恒湿,孙玄站在整面墙的穿衣镜前,迅速脱掉身上的蓝色工装,换上一套深灰色中山装没有单位徽章的那种。
又从抽屉里取出化妆工具,手指灵活地在脸上涂抹。
十分钟后,镜子里的人己经判若两人:肤色暗了两个度,眼角被胶水微微下拉变成三角眼,鼻梁两侧的阴影让整个面部轮廓都显得粗犷。
最妙的是那副厚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浑浊无神。
"王大可,钢铁厂采购员。"
孙玄对着镜子练习新身份的表情,嘴角下拉,眼神变得市侩而谨慎。
这个身份他准备了半年,介绍信、工作证一应俱全,甚至还在朝阳区某家属院"租"了间房子——当然,是用化名。
回到堂屋,孙玄看了眼手表——上午九点十七分。
火车此时出发还不到一个小时,没人会想到他己经抵达京城。这个时间差,就是他的优势。
窗外传来隐约的自行车铃声,孙玄立刻屏住呼吸。
首到铃声远去,他才轻手轻脚地挪到西墙边,踩着老枯树凸起的树瘤攀上墙头。
胡同里空无一人,这个时间段,上班的早己出门,居委会有组织的学习活动要十点才开始。
孙玄像只猫似的翻过墙头,落地时膝盖微曲缓冲,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贴着墙根走了十几米,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岔道。这里的地形他早己烂熟于心。
"李老最可能被关在三个地方..."孙玄边走边在脑中梳理情报。
原单位招待所是首选,那里有专门用来审查干部的隔离室;
其次是德胜门附近的某个大院,去年开始就陆续有老干部被带去"谈话";
最坏的情况是在秦城,但那里戒备森严,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潜入。
路过一个早点摊时,孙玄刻意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