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这般敏锐的观察力,放在谁身上都是可怕的能力……
而他,竟然开始觉得这种智慧,格外迷人。
他眸色深邃,意味难明地看着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是个天生的猎人。
“前些日子花舞因我受了伤。有人给我寄了一份纹身图样。我这人随性惯了,并未在意,随手就将它烧了。现在想来,似乎在哪里见过……”
萧钰语气漫不经心,指尖轻轻拍了拍花舞的手背,安抚她的紧张,缓缓道出真相。
“唐时李家先有百骑司,武皇帝的梅影内卫,最后是察事厅;虽然几经磨难,却依然用不同的形态存于世上。李家之后,再无人敢称第一情报网。”
她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舫主,继续说道:“这支组织再神秘,它也一定会姓李;王朝覆灭,也无法改变烙印在身上的印记。”
白衍初微微挑眉,心中泛起一丝兴味。
他不得不承认,萧钰这番推理干脆利落,步步紧逼。
她不是在求证,而是在逼对方承认。
“而唐末帝原本掌握着这股力量,可却因刘皇后的跋扈不得施展。于是我便猜测,察事的首领有可能正是李思穆的母妃。”
她顿了顿,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几分,缓缓道:“而你接到的最后一个王室的任务,是刺杀人皇王。我说的对吗?”
白衍初眼中浮现出一丝赞赏。
萧钰不只是聪明,更懂得如何运用这些信息,以最恰当的方式逼对方开口。?·¢咸,,·鱼[$看?_`书¤ ′ˉ免?费$e阅ˉ}读a:
果然,舫主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萧钰淡淡的扬起唇角,对上李彦绅复杂的目光。顿了顿,不待对方回答,又自顾自地继续:
“虽然这最后一个任务是来自末帝下达的,但你却对效忠的皇帝已是十分不满,于是匆匆完成了刺杀耶律倍的任务后,转头来想要寻找花舞姐弟二人。”
“可遗憾的是晚了半刻,只寻得了姐姐,丢了弟弟。不过,好在姐姐身上有梅花纹身,拥有继承人资格;也就是说,花舞她根本没有卖身契,也就不是养女,而是你的少主!”
花舞此时眼底水盈盈的,一刻不离说话的人的面部表情。
自从耶律屋质告诉她,萧钰收到过纹身图样后,她便一直忐忑不安,该如何与萧钰摊牌。
这一个半月以来,左右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清楚。
没想到今日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芥蒂地置于台面之上;更是从开始就一直安慰性地,握着她的手,所有的话语,尽在掌心传来的温度上。
原来,这件事对于萧钰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心结。
就像当初明知道她是亡国公主,她却丝毫满不在乎的模样。
正如那天立于山顶,她对她说过的话:乱世,身份与国家不用太在意,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有一点不太正确,下令刺杀耶律倍的并非末帝,而是另有其人。”李彦绅纠正,“还有,郡主的判断依据是……?”
李舫主不依不饶,仍旧不愿松口。
钰却只是轻笑,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阁下还不打算承认是吗?”
她微微倾身,嗓音低柔,带着几分危险的试探:
“背负耶律皇室的头颅,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人皇王,真的是死在你的手里么?还是……他其实还活着?”
室内瞬间沉寂。
白衍初轻轻倚靠在椅背上,手中茶盏微微倾斜,眸光微闪。
舫主指尖微顿,茶盏轻轻一转,掩盖了刹那间的情绪波动。
萧钰清冷地声音自船舫中回响:
“舫主在害怕什么?中原的秘闻与大辽的秘闻,你手中掌握的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皇族的人命,兴许死在我刀下,不比死在你手上的少。至于判断依据,……”
她缓缓扬唇,目光犀利:
“您身边的人可比您诚实多了,这位小哥儿,原本是宫里的人吧……”
瓷片四溅,茶水洒了一地。
少年身形颤抖,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奴……该死,请主人治罪——”
室内再一次地静默无声,煮茶的水开了,发出嘟嘟的声响,格外醒目。
白衍初微微勾唇,指尖轻轻一弹,隔空一缕气息触达上茶壶的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那少年依旧匍匐着,身形颤抖,不敢抬头,更别说挪动火苗以及触碰水壶。
白衍初缓缓抬眸,饶有兴致地看向萧钰,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同样是是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