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地造”手摇缝纫机,在李老头和赵小乙布满油污的双手下,颤颤巍巍地组装完成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台缝纫机,机身是粗糙的铸铁,表面坑坑洼洼,油漆也是用锅底灰调制的,黑不溜秋。但那锃亮的针杆、灵活的压脚、以及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咔嗒”声,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无比亲切。
“试试!”李老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旁边一位有缝纫经验的妇女说道。
那妇女紧张地搓了搓手,将一块系统奖励的帆布放到压脚下,小心翼翼地摇动起手柄。
“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机针上下翻飞,一行整齐的线脚,出现在了帆布上!
“成了!真的成了!”山谷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赵小乙激动地跳了起来,和身边的年轻人抱在一起。李老头则咧着嘴,露出了缺了几颗牙的笑容,眼角有些湿润。他这辈子打过无数铁器,但从没有哪一件,像眼前这台粗陋的缝纫机一样,让他感到如此骄傲。
周淮安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从图纸到实物,这不仅仅是一台缝纫机的诞生,更是根据地工业能力的一次飞跃。它证明了,只要有正确的指导和不懈的努力,根据地完全有能力从无到有,创造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第一台缝纫机成功后,技术小组信心大增,总结经验,改进工艺,后续的仿制速度明显加快。很快,十几台手摇和脚踏缝纫机,陆续装备到了新建成的被服厂。
系统奖励的棉花和布匹也及时“送”到。周淮安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雪白棉花和厚实帆布,心中踏实了不少。他当即组织妇女们投入生产。
起初,大家对这些“铁疙瘩”还有些手生,不是断线就是跳针,效率不高。但她们学习的热情很高,在技术员的指导下,很快就掌握了操作要领。识字班的姑娘们,则负责按照手册上的尺码表裁剪布料。
一时间,简陋的厂房里,缝纫机“哒哒哒”的声响此起彼伏,与女工们的说笑声、歌唱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动人的劳动交响乐。
几天后,第一批五十套崭新的军用棉衣和棉裤,从被服厂送到了周淮安手中。这些棉衣,款式简单,颜色是根据地自己用植物染料染成的灰蓝色,针脚也谈不上多么细密,但它们厚实、保暖、结实耐用。
周淮安拿起一套,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棉花特有的松软,心中感慨万千。
他立刻命令将这批棉衣优先发放到了一线战斗的游击队员手中。当战士们穿上这带着体温的、真正属于自己的棉衣时,那份激动和喜悦溢于言表。
“周先生,这棉袄,可比小鬼子的黄皮狗 ???????暖和多了!”王大力穿着新棉衣,在身上拍了拍,咧着大嘴笑道,“穿着这个,俺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瘦猴也美滋滋地摸着身上的棉衣:“以前冬天,身上就一件单衣,冻得跟孙子似的。现在有了这个,再冷的天也不怕了!”
战士们的笑脸,是对被服厂所有辛勤付出的最好回报。
系统界面上,“【温暖的冬衣】”成就任务的进度条,也随之向前推进了一大截。周淮安知道,只要继续努力,很快就能拿到全部奖励。
被服厂的成功建立,不仅解决了根据地军民的穿衣问题,更重要的是,它像一个活生生的榜样,向所有人展示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力量。它标志着根据地的轻工业,真正从无到有地发展起来,也进一步验证了系统“建设类”奖励模式的巨大潜力。
然而,根据地内部的欣欣向荣,却让外部的敌人更加坐立不安。
平阳城的小野寺信,收到了关于周淮安根据地“疑似建立被服工坊,开始自行生产军服”的情报后,脸色铁青。
“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棉花和布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缝纫机?”小野寺信对着地图咆哮,“难道周淮安真的有什么点石成金的妖术不成?”
他手下的情报人员面面相觑,无人能答。根据地如同一个黑洞,吞噬了他们派出的所有探子,却吐露出越来越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消息。
“课长阁下,我们最近加强了对根据地外围所有交通要道的封锁,严禁任何物资流入。特别是棉花、布匹、药品、食盐等战略物资,一经发现,格杀勿论!”一名参谋报告道。
小野寺信阴沉着脸点头:“封锁!给我死死地封锁!我要让他们连一根针、一寸布都得不到!我倒要看看,没有外部输血,他们能撑多久!”
他隐隐感觉到,周淮安的根据地,似乎正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