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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孔捷闻风而动,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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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商行,意图不明。】

周淮安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来了?算算时间,李云龙拿到武器也有一阵子了,消息传出去不奇怪。会是谁的人?孔捷?还是其他什么部队?

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低头算账,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门口。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肩上搭着个褡裢,皮肤黝黑,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伙计”走了进来。这人正是段鹏。

段鹏一进门,目光快速扫过店里的陈设和伙计,最后落在柜台后的周淮安身上。他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容,操着一口山西口音问道:“掌柜的,借问一下,您这儿收山货不?野鸡、兔子啥的?”

周淮安抬起头,露出和气的商人笑容:“收,当然收。不过最近城里查得紧,野味不好出手,价钱可不高。”

段鹏顺势走到柜台前,把褡裢放下,像是闲聊般说道:“唉,没办法,山里日子不好过,打点东西换点盐巴洋火。掌柜的,看您这铺子挺大,生意不错啊。听说您路子广,能弄到不少城里稀罕的玩意儿?”

“嗨,什么路子广,混口饭吃罢了。”周淮安谦虚地摆摆手,“就是认识几个南来北往的商队,偶尔能匀点紧俏货。这位兄弟,看你身手矫健,不像是常在山里打猎的啊?”他看似随意地反问了一句。

段鹏心里一凛,面上笑容不变:“掌柜的好眼力!俺年轻时候在外面闯荡过几年,学过几手庄稼把式,后来不太平,就回老家了。说起来,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啊!到处都在打仗,咱们老百姓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都难。要是手里能有几把好家伙防身就好了……”

他话锋一转,试探道:“听说……周老板您神通广大,能不能……弄到点防身的‘铁家伙’?价钱好说!”

周淮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这位兄弟,话可不能乱说。现在是什么时候?私藏枪支可是杀头的大罪!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做的都是正经买卖。军火?那玩意儿沾不得,沾上就掉脑袋!您要是想买米面粮油,或者洋布胰子,我这里都有,价格公道。要是想买别的……那我可帮不上忙。”

段鹏见周淮安滴水不漏,知道寻常试探没用。他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周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独立’的朋友托我来问问,上次那批‘南洋货’,还有没有?我们这边……也急需!”

他故意提到了“独立”和“南洋货”,这是他从赵刚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模糊信息,想看看周淮安的反应。

周淮安听到这两个词,心中了然,果然是孔捷的人。但他脸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警惕:“独立?南洋货?这位客官,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他甚至往后退了半步,做出戒备的姿态:“我看您还是请回吧,我这里庙小,招待不了您这尊大佛。”

段鹏紧紧盯着周淮安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周淮安的表情坦然,眼神清澈,带着商人的精明和对危险话题的回避,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段鹏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而可能引起怀疑。他哈哈一笑,恢复了之前的憨厚模样:“哎呀,看我这记性!可能是听岔了,听岔了!掌柜的别见怪。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光顾!”

说完,他拿起褡裢,转身离开了周氏商行。

走出商行很远,段鹏才松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那并不起眼的铺面,眉头紧锁。这个周老板,太滑溜了!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老江湖都要沉得住气。滴水不漏,深藏不露。

他立刻赶回根据地,向孔捷汇报。

孔捷听完段鹏的描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嘿嘿冷笑一声:“有意思!还挺能装蒜!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心里有鬼!看来,这趟晋阳城,非得老子亲自去会会他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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