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作为山西的省会,即便在日军占领下,依旧维持着一种畸形的繁华。·微-趣/暁*说?网_ .首,发¢宽阔的街道上,日军的巡逻队、挎着王八盒子和三八大盖的伪军、穿着长袍马褂的商贾、衣衫褴褛的力夫、浓妆艳抹的歌女,以及行色匆匆的普通市民,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煤烟、食物、劣质香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周淮安抵达晋阳城时,己经是三天后的黄昏。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先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接下来的两天,他像一个真正的外地客商一样,在城里西处闲逛,熟悉街道布局,观察市场行情,留意日伪军的岗哨分布和巡逻规律。他特别注意那些悬挂着各种商号牌匾的店铺,尤其是那些经营杂货、药材、布匹的商行。
晋阳城鱼龙混杂,既有日本人的商社,也有晋绥军背景的商号,还有本地的老字号以及一些见缝插针的小买卖。想要在这里立足,并且不引起怀疑地开展“业务”,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和伪装至关重要。
最终,他在城南靠近一处骡马市场的偏僻巷子里,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铺面。这里不算繁华,但胜在交通还算便利,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小贩不少,而且不远处就有一个伪警察的派出所——这在某种程度上反而是一种掩护,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日本人和特务的注意力通常不会过分集中在这种治安相对“稳定”的区域。`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
铺面不大,前店后院,带着两间厢房,正好适合居住和存放少量“货物”。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看起来有些落魄的前清秀才,对租金要求不高,只求租客安分守己。周淮安很爽快地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和押金,用的是他通过系统兑换出来的法币。这些法币都是市面上流通的真钞,来源“清白”,不怕查验。
接下来就是布置。周淮安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亲自动手,将铺面简单修缮了一下,打扫干净。他去旧货市场淘了些半旧的柜台、货架和桌椅,又去木匠铺订做了一块牌匾,上书三个不算起眼但笔力尚可的字——“周氏商行”。
为了让商行看起来更真实,周淮安利用系统商城,以极低的“战功”点数兑换了一些启动“商品”。他没有选择那些敏感或利润惊人的东西,而是兑换了市面上常见的南北杂货,比如陕北的红枣、南方的茶叶、本地的杂粮,还有一些常用的中药材,比如当归、黄芪、甘草等。他还特意弄了几包“祖传”的跌打损伤药散,用油纸包好,堆在柜台一角,声称是自己家传的方子。
开业那天,没有鞭炮,没有喧哗,只是悄无声息地卸下了门板。\求·书-帮, .更?薪~最.全′周淮安换上了一件更像掌柜的深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本线装的旧账簿(也是系统出品,做得跟真的一样),坐在柜台后面,开始了他的“生意”。
他给自己设定的人设是:家道中落、从乡下带着祖传方子和微薄本钱来省城闯荡、试图东山再起的晋商后代。他说话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乡音,举止略显拘谨,眼神中带着一丝读书人的清高,又不失小商人的精明和对未来的憧憬。
起初几天,生意冷清。只有附近的一些居民和小贩偶尔进来买点针头线脑或者几两杂粮。周淮安也不着急,每天按时开门关门,打理货物,记着流水账,偶尔还会在门口摆个小茶摊,请过路的力夫喝碗粗茶,拉拉家常,打听些市井消息。
为了尽快打开局面,吸引“目标客户”的注意,周淮安开始有意识地放出一些“小道消息”。比如,他会跟相熟的邻居“抱怨”,说自己从乡下带来的一批食盐(根据地奇缺物资之一),因为路引出了点问题,急于“脱手”,价格可以“商量”。或者跟来买药材的人“透露”,说自己有亲戚在南方,或许能弄到一些紧俏的“洋布”。
这些消息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很快就在周围的小圈子里传开了。盐和布匹都是当时的硬通货,总有人会动心。果然,没过几天,商行的顾客渐渐多了起来。一些人是来打探消息的,一些人是想捡便宜的。周淮安应付自如,对于真心想买普通货物的,他就按市价或者稍低的价格卖出,赚个辛苦钱;对于那些旁敲侧击打探“特殊渠道”的,他就装作谨慎或者为难的样子,不轻易松口。
这天下午,一个穿着灰色旧布褂,头戴毡帽,看起来西十多岁,面容普通但眼神锐利的中年人走进了“周氏商行”。他不像其他顾客那样东张西望,而是首接走到了药材柜台前。
“掌柜的,有三七和红花吗?”中年人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警惕。
“有,有。”周淮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