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合围”!
这西个字如同西座沉重的大山,骤然压在了独立团每个人的心头。¢咸`鱼/看¨书-罔? ·首+发_刚刚因为盐和布匹而升腾起来的喜悦和振奋,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瞬间砸得粉碎,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窒息感。
团部大院里,方才还喧嚣震天的欢呼声戛然而止,落针可闻。战士们脸上的笑容僵硬,眼神里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对危险本能的警惕和凝重。他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投向他们的团长和政委,等待着命令。
李云龙脸上的狂喜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瞬间绷紧,线条变得如同刀削斧凿般坚硬。他那双总是闪烁着剽悍光芒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但更多的,是一种临危不乱的狠厉。他不再看周淮安,而是猛地转身,盯着那名满脸惶急的通讯兵,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再说一遍!情报来源?敌人规模?主攻方向?”
通讯兵被团长的气势所慑,但还是强作镇定,尽量清晰地汇报道:“报告团长!是旅部转发分区的情报!来源可靠!具体规模……情报上说,是‘空前’!集结了日军数个师团及伪军主力,兵力数以万计!具体番号和部署,上级也正在核实,但明确指出,敌人兵分多路,采取‘梳篦式’推进,‘铁滚式’碾压,企图将我根据地核心区域彻底摧毁!我独立团活动区域,正是敌人重点进攻方向之一!”
“空前规模……数以万计……梳篦式……铁滚式……”政委赵刚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脸色愈发苍白。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忧虑。作为政工干部,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扫荡,这是敌人蓄谋己久,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的毁灭性打击。一旦陷入合围,以独立团目前的兵力和装备,后果不堪设想。
李云龙没有说话,他走到院子中央,目光扫过那些刚刚卸下的盐袋和布匹,眼神复杂。这些物资来得太及时,却也太不是时候。它们是希望,但现在,这希望却可能随着独立团一起,被敌人的铁蹄碾碎。
“他娘的!”李云龙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即将喷发的怒火,“小鬼子这是下了血本了!想一口吃掉我们?也不怕崩掉他几颗狗牙!”
他猛地一跺脚,对着院子里的战士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通讯员!立刻通知各营连长,到团部开会!警卫连!加强警戒!侦察排!立刻派出所有精干力量,向外围侦察!老子要知道小鬼子的先头部队到哪儿了!炊事班!饭照做,盐……先省着点放!”
命令如同连珠炮般发出,原本凝滞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通讯兵飞奔而去,警卫战士各就各位,整个团部像一架突然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政委走到李云龙身边,低声道:“老李,情况紧急,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决断。向上级汇报我们的位置,请求指示?还是……”
李云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锐利如刀:“等上级指示?黄花菜都凉了!现在情报不明,敌人来势汹汹,到处都是小鬼子,我们就像是黑夜里走路,一不小心就可能撞到鬼子怀里!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敌人的具体动向!”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周淮安身上。这一次,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欣赏和狂喜,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急迫和期望。
“淮安小子,”李云龙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你那个‘渠道’,能不能搞到更详细的情报?比如,小鬼子具体哪个师团负责我们这片?他们的指挥官是谁?主攻方向是哪个山口?有没有具体的行军路线图?”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干部和战士,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周淮安身上。他们虽然不知道周淮安的“渠道”到底是什么,但刚刚那批盐和布匹带来的震撼还未消散,此刻,他们本能地将希望寄托在了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学生兵身上。
周淮安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李云龙一个人的期望,这是整个独立团的生死所系。他的系统确实有情报功能,但之前购买的都是些相对简单的信息。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系统是否能提供如此详尽的情报?代价又会是什么?
他快速在脑海中与系统沟通。果不其然,系统界面上弹出了新的选项——“战场实时情报(师团级)”。下面标注着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