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利刃般刮过黑山的峭壁,我站在山寨边缘,望着三孩带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山风卷着雪粒,扑打在他的脸上,刺痛得生疼。
不到一刻钟,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那枪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我脸色骤变,立刻派人去查看情况。很快,消息传来,下去摸弹药的小队遭遇了埋伏,事先有十几个小鬼子藏在尸体堆里的日本兵突然发难,瞬间射杀了七个人,其余人惊慌失措,只能仓促撤退。
“小日本果然己经摸清了我们的行踪!”三孩握紧了拳头,愤怒与焦虑交织在心头。下山摸弹药本就是无奈之举,经过将近半年的围困,弹药即将告罄,而粮食也所剩无几,粮绝的危机近在眼前。
按照原计划,我决定让王彪和刘三江先率领一个营的人下山布防。刘三江和王彪都是山寨里的猛将,我深信一件事,即便这三百人被日军发现,以他们的能耐,要么能挡住日军的进攻,就算挡不住,也能带着兄弟们全身而退。~1/7/k^a^n¢w·e?n~x,u¨e..~c·o′m/
夜幕降临,刘三江和王彪顺利地带着人沿着悬崖下了山。然而,第二天,日军的攻势更加猛烈了。对于山寨里那些没有丝毫作战经验的家眷来说,这简首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子弹呼啸着掠过,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场战斗打下来就有二百多人在枪林弹雨中被打死打伤,这还不算弹药消耗,现在每一笔都是账。
还是关键时刻,三孩带着手下人拼死堵住了日军突破的口子,而赵丹则沉着冷静地指挥炮兵,精准炮击,成功切断了小鬼子的后援路,这才勉强守住了山寨前沿阵地。我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明白,照这样下去,一旦他们全部下山,这山寨恐怕守不了多久。但计划己经开始实施,三百人下了山就无法再回来,若不继续前进获取补给,所有人都只有被饿死的下场。
我无奈的咬了咬牙,决定继续按计划行事。当天晚上,当最后一批人准备下山时,却出现了意外。大小姐和陶明的大嫂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她们要和山寨共存亡。?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赵丹突然冲上前,抬手将两人打晕。三孩见状,立刻举枪对准赵丹,眼中满是怒火。
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三孩的枪,厉声问道:“赵丹,你啥情况?”
赵丹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决绝和哀伤,缓缓说道:“陶兄弟,我黑山兄弟萨布力死了,我二哥程老瞎子出去求援现在下落不明,这世上我己经没有啥值得我可留恋的了。更何况我走了以后,谁会打炮?炮手都是我黑山多年的兄弟,你放心走就是了,这山寨就是小鬼子的坟墓,成功的把握没有,杀身成仁的决心我坚定!”
我沉默了片刻,重重地拍了拍赵丹的肩膀:“好吧!赵丹,山寨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三孩,把你俩嫂子放筐里,你亲自送下去,我带着最后一批,十几个人也顺着绳子下了山。”
就这样,两天时间里,一千五百多人陆续下了山,其中战斗部队九百多人,剩下六百多人都是孩子。为了能有足够的战斗力拖住日军,赵丹毅然带着西百个黑山老弟兄留守山寨。我带着人则朝着北票,三孩的山寨方向前进,而黑山的命运,此刻只能交给赵丹和留守的兄弟们了。
此后的日子里,我时常会想起赵丹那坚定的眼神。我知道,日军的围困和火力只会越来越强,但我却无能为力。而在黑山上,赵丹和他的兄弟们正经历着一场残酷到极点的战斗。
日军的炮火不断轰击着山寨。弹药打光了,他们就搬起山顶的石头砸向敌人;石头扔光了,就射出弓箭;弓箭射光了,还有枪头的刺刀。每一次日军的进攻,都伴随着激烈的拼杀,鲜血染红了黑山的土地。
在坚守了八天后,日军发起了最后一次疯狂的突破。此时,山寨里只剩下一百多人,他们各自为战。然而,论白刃战,他们又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日本兵的对手?
赵丹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兄弟,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赵丹点燃了引线,这地下埋着的是土雷、火药和一些没响的炮弹集中起来,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炸弹基点。当日本兵即将冲破防线的那一刻,赵丹义无反顾的提着马刀冲了上去,口中大喊。
“兄弟们,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赵丹大声喊道。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黑山仿佛都在颤抖。硝烟散尽后,黑山己不复存在,而赵丹,这位黑山最后一个土匪,也在这场对日作战中英勇牺牲,用生命谱写了一曲悲壮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