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凌有伤,偏还要她使力,否则就不依不饶简直坏透了。
顾淮凌看着女子逐渐乱瞟的眼神,和后颈那抹渐起的红晕,眼底深处升起一丝暖意。
他低头吻了吻女子的鬓发,压低声音道:“是我不好,害夫人受累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鸢捂着嘴推了出去。
沈鸢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梧桐院那边的嬷嬷一早就候在慎独院外,说是老夫人有请。
梧桐院内檀香缭绕,顾老夫人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孙媳给祖母请安。”沈鸢福身行礼。
“鸢儿来了,快来坐祖母这,给少夫人看茶。”顾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凌儿伤可好全了?”老夫人眼底满是关切。
沈鸢坐在一旁,恭敬道:“回祖母,大人伤已经好全,祖母不必忧心。”
老夫人轻叹一声,“凌的性子太过清冷从小便不喜形于色,如今又身居高位,我也是越发看不透他了。”
这话,是关心也是试探。
一股不平涌上心头,沈鸢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祖母,其实您不用这样试探,大人平日虽清冷了些,他心中是有门楣荣辱的。”
顾老夫人明显一怔,没成想沈鸢会把画挑明。
“祖母,孙媳深知您心疼大人,可这份心疼中若掺杂两分枷锁便不是心疼,大人不说孙媳也知道,他心底对亲情的渴望,这些他或许得到过但不多,且对于他来说更多是负担。”
一阵穿堂风掠过,顾老夫人忽然沉默下来。
良久她才缓神声音略带疲惫,“凌儿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你很了解他。”
沈鸢看着满脸疲惫,一生为顾府操碎心的顾老夫人,声音也软了下来。
“祖母未曾不了解大人,只是祖母把顾氏看得太重,这些年祖母也受累了。”
顾老夫人心头一热,险些在小辈面前失态。
“祖母放心,日后孙媳定会同大人一起承担起,顾府门楣。”
她看着顾老夫人,“只是孙媳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