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把永井大人杀啦!”
眼看林政暴起杀人,那干瘦男人吓得转身就跑,速度之快、甚至让林政都来不及拦住他!“孩…孩子,你…你不该出来的…”这时,药婆婆一把拉住林政的手臂:“我…我这儿还藏着半斗粟米,你带上它、赶紧逃命去吧…”“我若是逃了,您怎么办?”林政却是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头脑一热、就随意动手杀人的。要知道,在这个年头,每个人的价值都是“薛定谔的猫”一般的存在:从宏观上看,你作为一个重要的人力资源,可以为领主老爷种田、筑城、打仗,自然是受到重视的;但从微观上看,你又只是农奴、苦工跟填线的倒霉足轻,你的价值又变得无足轻重,毕竟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就使得:你是谁不重要、你做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为领主老爷创造多少价值?因此,林政杀没杀这个武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为斋藤利政提供更高的价值?而这…正是林政暴起杀人的底气!然而,在药婆婆看来,林政的生命却是堪忧:“孩子,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个村子住了一辈子,国主大人最多就是把我抓去关几天…”抓去关几天?林政看着有些异想天开的药婆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若是之前的土岐赖艺、亦或是其他土岐氏的当主的时代,药婆婆确实可能只是被抓去关几天;可现在的美浓守护,却是有“蝮蛇”之称的斋藤利政,而此人的暴虐、在后世的记录中就可见一般:据《信长公记》记载,斋藤道三处置犯人的刑法极为残暴;对犯有小罪的人便处以车裂、活埋之型;对于重犯、更是置于锅中烹煮,还命其家人亲手点火!因此,林政断然摇了摇头:“您不是还藏着粟粉吗?拿着它…去山里躲几天吧,剩下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说完,他再度捡起地上的太刀,随手割下武士的头颅,提着脑袋跟太刀、大步朝院外走去!“孩子!孩子…”药婆婆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林政,泪水瞬间涌出……稻叶山城。城门口,几个守门的足轻正说说笑笑,忽然,门口不远处的人群似乎受到惊吓、纷纷四散而逃!这异常的表现,自然引起足轻们的注意:“你们干什么?闪开!这是国主大人的居城,任何人不得靠近!”“人…人头…”一个抵近的农民往身后一指,小心避开足轻们的枪头。人头?几个足轻齐刷刷的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轻人一手提着太刀、一手提着人头,正大步朝居城大门口走来!“站住!你这家伙!谁让你持刀行凶的?你手上的人头是谁?”眼看对方越走越近,几个足轻赶紧转动枪头,直直指向大步而来的林政!“我是来拜见国主大人的,这是我献给国主大人的礼物!”林政高举起手中人头,好让这些足轻看清楚些。“礼物?”“咦?这不是…日野村的永井右卫门长政吗?”“该死!他杀了国主大人的武士,还敢提着人头来这儿!” “把他抓起来!”几个足轻大声嚷嚷起来,可看着那死不瞑目的人头、却没人敢上前去…“闪开!”就在这时,居城内突然冲出七八名披甲配刀的武士,为首一人更是骑着战马:“好小子!国主大人正准备让我们去抓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那就请大人、带我去见国主大人吧。”上下打量了这骑马武士一眼,林政再度举起手中人头。“带他进来。”那骑马武士同样深深望了他一眼,当即又调转马头、朝城内奔驰而去……本丸。林政提着人头、随先前那骑马武士穿过数道游廊,终于抵达此行的终点:日莲院。院子不大,只有七八十步见方,两边围着一圈游廊,此时排坐着数十位家臣、同心跟与力;中间的空地上,摆放着好几株精心培育的花卉,而花卉中间、则跪着从日野村逃出的、那名武士的郎党;而郎党正对的方向,则是一个身形伟岸、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臣明智十兵卫光秀,参见国主大人!”只见那骑马武士率先步入院中、对着那伟岸男子跪伏一礼!明智…光秀?!!这么快,就跟本能寺烧烤大神碰上面了?只是眼下的他、似乎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捞上,只能称呼斋藤利政为“国主”而非“主公”…“嗯。”斋藤利政随意的摆摆手,从面前的茶几上捧起茶碗,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这才将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