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纠晕过去的刹那, 或许是肾上腺素作祟,他又短暂的醒了一会。
视线正前方的那盏微弱的灯离他越来越远,他好不容易踩在光圈外, 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没入黑暗中。
他是被人扛在肩上走的, 身体架在别人肩膀上,两只手像断掉了似的无力垂下,随着脚步晃动双臂,一下一下轻轻打在对方后背上。
他就像一具被抽掉棉花的娃娃,毫无反抗能力。
脑袋好痛,眼皮好沉,困意也好浓,灵魂都要跟着飞出去了。
是曹卫东吗?
徐纠抱着最后的一点清醒, 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来不及思考, 更不可能有回答,又一次晕了过去。
于是天彻底的黑了。
曹卫东垂眸盯着手里的躯壳,面无表情, 眼底似一潭死水, 没有任何情绪。
把他打晕, 并没有任何的快感。
看他流血吃痛,也不会产生分毫愉悦。
曹卫东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扛住徐纠一步一步走进仓库里, 心底还是空落落的,并没有任何踏实感。
曹卫东开了灯, 灯泡的瓦数很低,并不明亮,而是腐烂的昏黄。
徐纠被他靠墙放下, 血还在流,在粗糙的水泥地面描绘出一副乱七八糟的纹路。
曹卫东对止血止痛、处理伤口已经轻车熟路。温热的手捏着毛巾小心翼翼擦去徐纠脸上的血,然后他拿出徐纠自己选的深红色皮革项圈,对着徐纠的脖子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