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扫。”
邀月看也不看那奶娘一眼,就甩手出去了,我赶忙对夕荷使个眼色,留她在这里善后,自己跟着邀月出去了。
【在这里,花开得正盛,菊花丶牡丹丶蔷薇丶梅丶桃丶兰丶曼陀罗丶夜来香丶郁金香……
这些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更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的花,此刻却全都在这里开放了。
这里本是深山绝岭,本该弥漫着阴黯的云雾丶寒冷的风,但在这里,阳光如黄金般洒在花朵上,气候更温柔得永远像是春天。
无论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被这一片花海迷醉,忘记了红尘中的困扰,更忘记了危险,忘记了一切。但这里却正是天下最神秘丶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就是移花宫。】
现在,造成这里变成这个天下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的人,心情着实不好,一路飞出去,掌风所向,无论是温柔得像是春天的阳光,还是令人迷醉而忘却红尘的花海,都迅速消散。
我一路默默跟随,等她平静下来了,才凑上前,道:“姐姐,我招式上有些不会,你教我罢。”我虽然接收了大部分怜星的记忆,但是有许多小事并不知晓。武功上也不及原主的发挥,因此特地凑了些原主本来练不大好的地方,过来请邀月教导——教导教导,可不就出感情了——我美滋滋地想。
邀月沈默地指点了我,我厚颜无耻地拍起了她的马屁:“还是姐姐高明,这么一说,我都豁然开朗了。”又环住她的手撒娇:“从我七岁起,姐姐就再也没这么指导过我啦。”
邀月盯着我道:“从你七岁的时候,就喜欢跟我捣蛋。”后来的话,她没有说,但是我却记得,是说怜星一直抢她的东西。我被她这样盯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邀月却也没再推开我。
我们沈默着走了一路,正是夏日里,绣玉谷内绿树成荫,倒还不算炎热。树下簇拥着丛丛盛开的月季与其他许多不知名的花朵,花树草木皆错落有致,想来是精心打理过的。
我摘下一朵月季,簪在头上,问邀月:“好不好看?”邀月看了,道:“这等花你竟也看得上眼!”
……
好吧,我还是闭嘴吧。
我们走回去,天已经黑了,邀月又去看了一眼无缺,我怕她又出状况,全程陪同,看她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寝殿,看到殿上牌匾,才想起还未跟她商量改名的事,又跑去问了问,邀月听说我要改殿名,问:“好好的,折腾什么?”
我不放弃:“从前这殿不也不叫怜星殿吗?我觉得,女儿家的闺名这么大喇喇放在牌匾上,不大好。”怜星已经二十一岁了,但在二十七岁的邀月面前,当然还可以充一把女儿家。
邀月沈默了一下,我已经晓得她於小事上还是挺纵容我的,因此干脆打蛇随棍上,道:“姐姐这里也改个名吧。我觉得姐姐煌煌移花宫宫主,武功独步武林,该是乾坤之乾,日月之日才是,这殿改叫羲和,便挺不错的。”
邀月醉心武艺,文学是没怜星好的,听我说这么文雅的名字,又是这么大一个马屁,便也露出一个笑来,算是准了,於是她的寝殿就叫做羲和殿,我的改作望舒殿,正是一对日月,马上就叫人去做牌匾了。这隐含的臣服意思,又叫邀月的心情好起来,我趁她开心,又出了几个点子:召见属下几个主要派别的掌门,既是联络感情,又可展现我移花宫的泱泱气派,也是夸耀一下姐姐的威望;将花园里多种些牡丹,以示姐姐的王者风范;叫人去江南多采买些新布料,做点时兴花样的衣裳我们姐妹穿;以移花宫的名义捐赠一批物资,设立善堂,专门收养被遗弃的女婴——找点事给邀月做分散她的精力,顺便满足一下她的虚荣与存在感,做个东方不败总好过执着仇恨二十年以至於杀掉亲妹妹的好。
邀月都许了,我又赖着她当下就把任务分出去了,眼看就到了她的自虐时间,我踟蹰了一下,还是道:“姐姐,我睡不着,你陪陪我好么?”
邀月正想拒绝,我垂了头,装出可怜样道:“近来总做梦,梦见那贱人,还有爹娘……”
邀月便默许了,我压下开心,打发走侍女,亲自铺了床,又道:“我晚上常起夜,姐姐睡里面罢。”
邀月道:“不用,你睡里面。”
我知道她晚上睡不着,倒也不敢很逼了她,自己脱了外衣鞋袜,爬上床,一转身,看见邀月脱得只剩一件松垮的半长中衣,光着两条又长又直又白的腿上来,吓了我一跳。
邀月看我这样,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小时候你还常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