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身为散修,若不多几个心眼,也活不到今日!”云帆叹了一声。
闻言,天竹老祖笑道:“你这小子既想着能左右逢源,又想要两边都不得罪,可事情一旦败露了,哪一边也讨不到好处。不过行事倒是周密,此次若不是你故意为之,为师想要追查到玄尸与纸叟本就是同一人,那还得多费些工夫。” 在这四洲一海这地界之中,只要是能引起他们这些元婴修士兴趣之事,除非是有同等存在用尽手段故意遮掩去,不然没有什么瞒得过他们的,无非就是寻根究底的时间多一些而已。 而他们这些元婴修士,最不缺就这一点点时间。 闻言,云帆沉默了些许。 过了数息之后,他脸上露出几分苦涩之意:“徒儿如何不晓得师尊以及其他元婴前辈的手段。为了不给师尊徒添麻烦,徒儿这才扫榻相迎。” 说是扫榻相迎,还不如说是已经洗干净脖子了,就等着到来的元婴老怪如何定夺自己的生死。 作为一个夹缝求生三百余载的散修,他从一开始就对此深有体悟,不然也不会从结丹之后,就以玄尸老人和纸叟两人身份在外行走,在这些老怪眼皮底下将自己的存在近乎彻底地消失。 不过他真身本体晋阶结丹后期已有数十载之久,用尽了办法屡次想要突破元婴,却都卡在了最后关头,始终入不了这个门。 眼看着自身寿元也快要四百岁了,大限将近,在不得已下只能行此险招。 他以陈柏川为切入口,将白敬亭与林彦求也给拉了进来,从而在青云宗与赤灵宗两头下注。 当他派遣分身玄尸老人去了碧幽谷,说清了自己想要拜入青云宗的意图之后,便来到了这千星海域之中静候,看这两宗老祖到底会是哪个先来。 不管来者何人,他其实都无所谓。 外界传言血赤、火鬃、怀月三人堪比元婴,这般言论他是半点也不信。 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三人手段自是比寻常金丹后期高超,或能在元婴修士手底下走个三五招。 可要是这些老怪当真起了杀心,不惜代价之下,他们这三人哪一个能活命? 之所以能如此,那些元婴老怪还不是看在这三人身后长辈的面子。 而他自己的处境就完全不同了,只是个没有靠山的散修。 到了如今金丹后期的修为,自己稍一疏忽,便是身死道消。 而看着云帆这般模样,天竹老祖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便将对方先前呈奉上的玉简捏碎。 一见此景,云帆神色一凛,俯身叩首:“师尊请息怒!” “老夫都还没说什么,你怎知是你之过错?”天竹老祖语气淡淡道。 “定是徒儿哪里做得不对,这才恼了师尊。不过徒儿所给的功法……”云帆刚想要解释一下,可话到了这里,他却蓦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怎么,不接着说下去?”天竹老祖反问了一声。 在这瞬息之间,云帆脑中千回百转,最后当机立断放下一切的心思,诚恳道:“徒儿一时鬼迷心窍了,所给师尊的《三阴坤盛》此异类身外化身之法虽不假,却不全。” 闻言,天竹老祖轻笑了一声:“不料时隔六七百载岁月,三阴岛如今都换了主人了,云露那老家伙后人之中又出了徒儿你这般人物,你们云家的运道着实不凡啊!” 言及于此,他幽幽说道:“昔日你那位云家老祖便是折在老朽手中……” “三阴云家早已消散在历史之中,徒儿只不过是碰巧流着云家血脉而已。”云帆急忙说道。 “不必如此惊慌,昔日海外有上古大能洞府现世,各方云集,云露欲与老朽相争,技不如人罢了。老朽不管你到底心思如何,今日既说了收你为徒,断没有食言之理。”天竹老祖缓声说道。 言及于此,他微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徒儿可要好生努力啊,争取早日结婴,大可弑师为你云家老祖报仇雪恨。若能有这一朝,老朽心中定是欣喜万分,师徒反目成仇的滋味,想来应最是让人陶醉!” 一听此话不似作假,云帆忍不住背后发凉,早就听说了赤灵魔宗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物,只是他没想到连此宗的元婴都这般如此。 而天竹老祖却又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老朽都这般不设防备了,你就该趁机以三阴极煞之气偷袭。如此大好时机,错失了可惜啊!” “不然老夫如今寿元也不多了,以你的天资,便是再如何追赶,到那时候也就最多初入元婴中期罢了。老朽就算是原地踏步,你也难杀,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徒儿若是侥幸结婴,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