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忠冷静地按下起爆按钮的瞬间,炸弹瞬间撕裂寂静,空气中充斥着巨响与火光。
爆炸的冲击波带动无数塑料破片从鱼体内喷射而出,穿透了它们鳞片,犹如流星,暴躁地划破空气了。
几乎一瞬间就吞噬了眉开眼笑的士兵和村民。
这些破片以惊人的速度刺入人体,穿透皮肤、肌肉,
他们的皮肤变得如同漏勺一般,密密麻麻全是孔洞。
血液从这些孔洞中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的一切。
远远看去,整个村子就像被突然袭来的血液暴风雨吞噬。
现场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血腥的味道。
而我还没等爆炸的浓烟散去,就从礁石堆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村子走去。
“主人,你去干嘛!”
“哥,你去干嘛!”
贝灵和程琪几乎异口同声的追道。
我淡然一笑,幽幽说道:“去做黑凯撒该做的事。”
段忠立马心领神会,快步跟了上来。
我们两个人随便走进一户人家,走进厨房,找了把菜刀和饭碗。
我一手握紧刀柄,另一只手拿着破旧的碗,用碗底磨刀。
刀刃摩擦发出刺耳而尖锐声音,像是刮骨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而此刻尼伯龙的士兵,大多数都还活着。
他们捂着眼睛,抓着断指,倒在地上痛苦的惨叫。
一些通信兵,拿着对讲机,撕心裂肺地呼叫支援。
哀嚎声、咳嗽声、痛哭声混成一片。
浓烟中,我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这些人看到我和段忠,以为我们俩是救援的医疗兵。
于是强忍着痛楚,缓慢地朝我爬来。
然而,当他们闭着眼睛,抓着我的裤脚,祈求帮他们包扎的时候。
我手起刀落。
一颗脑袋咕噜噜地从脖颈上滚下来。
另一个士兵因为这景象迟疑了片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他看见段忠如剁饺子馅似地,砍翻其他几人,这才悲愤而绝望的大喊,慌乱转身往后爬去。
然而一切都晚了。
段忠轻轻一跃就追上了他。
刀锋一闪,士兵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砰”地炸开。
刀身比较薄的刀,并不适合砍剁,很容易崩口卷刃,
我不知道段忠用的什么技巧,忙了半天,刀口依旧崭新。
而我手里的菜刀早就跟狗啃似的,我只好拿着那只破碗,边磨边砍。
四周回荡着铁器摩擦的声音。
而我和段忠两个人就像是收割机,不断重复着补刀的动作。
整个村子逐渐变得死寂,尸体慢慢覆盖泥路。
跟在远处的匹诺曹小心翼翼地加入了这场杀戮。
而贝灵和程琪像是电线杆一样,呆愣地看着这一切。
我冷静地俯身,捡起人头,用鱼钩精准地穿透了那双瞪得惊恐的眼睛,利用眉骨,将一颗颗人头钩了起来。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在这些人里面找到嘎子。
半个小时后,士兵们再也不叫了。
尖叫声一旦停止,就剩下“滋滋”的血流声。
而村口,多了一座造型粗糙一人多高的京观。
忙完这一切,我们才直奔岸边。
撤离的船是一条木质的捕鱼快艇,比起海上那些木船,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台雅马哈的船外发动机。
船上摆满了汽油,几乎没什么落脚的地方。
我和段忠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倚靠在船头,嗬嗬地喘着粗气,任由船头的浪花冲刷脸颊。
等船开出海湾后,施密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水一口接着一口喝。
等差不多喝了一升后。
匹诺曹用胳膊肘杵了杵施密特。
他立马起身,点了两支烟发给我和段忠,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我问道:“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抬头,默默抽着烟。
看我不说话,匹诺曹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很是关心的样子说道:“林,艾德先生在法棍国倒是有个小庄园,如果你暂时没什么打算,你要不要先去那疗养一段时间?”
我轻蔑一笑:“你是在试探我?”
“啊?这话什么意思?”
“你这么问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能力重返金沙,让艾德和我的那些生意继续做下去,你与其假惺惺的试探,不如直接问我,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