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绿哑然,想着他这是说的什么醉话,难道还真要学周瑜和鲁肃那般,抵足而眠,竟夜长谈不成?她看着他那一张在酒精作用下红通通的挂满傻笑的脸,真想拍拍他的脑袋说一句,兄弟你酒后失态了,姐跟你还并没有这么熟。
然而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摇了摇头,将袖子夺回来,也不管他继续说些什么话,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同在座仅剩的另一位主人家耶律晋告了罪,便也出得门去。
刚走过院中空地,行至蔷薇架下,就听得半空中传来杨过的笑声,有些戏谑地道:“严兄,你怎地这么久才来?又给你那热情的耶律师弟绊住了罢?”
月色蒙昧,他又隐在花架上,严绿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也知道他此时必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当下冷冷道:“废话少言,快带我去看陆姑娘如何了罢。”
这话一出,便见杨过当即踉跄了一下,从蔷薇花架上跌落下来,惊疑不定地道:“你怎地知道同我一道的是媳……哦,是陆,陆姑娘?”
严绿冷笑道:“这个你不必知道,她想来是受了不轻的伤,而且定然是与你脱不了干系罢。”
杨过愈发惊惧,有些颤抖地说道:“严,严兄,你不是甚么神仙妖怪吧?”
严绿冷声道:“胡扯,哪里来这么多废话,速速带我过去。”
杨过这一吓非同小可,当下也顾不得再饶舌,连忙爬起身带着她一路往大院旁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落里走去。
这小院环境清幽,里面有并排两间客房,却都没点灯,杨过摸了一间进去,把灯点上,放在床榻之旁,引着严绿过去看时,却见榻上盖着一床锦被,掀开一看,里面躺着的果然正是陆无双。
但见她面色惨白,气息微弱,想来是受了极重的伤,严绿轻轻叹了口气,抓起她的手腕诊脉,果然诊出她不但外伤严重,经脉也受了损伤,似是遇到了极其厉害的对手,虽然明显是给救治过了,但体内隐约还残存着些许毒素,想来便是那李莫愁所为了。
严绿沉吟了片刻,从身上翻出一个木盒,将里面的银针取出,刺了她几个大穴,看着她吐出几口颜色暗淡的毒血来,又输了几段内力给她,推拿了半盏茶的时间之后,方才见她慢慢地缓过气儿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陆无双原本满目怒火,看见严绿之后却不由得一愣,跟着眼中便立时盈满了惊喜和激动,颤声道:“严大哥,是你来了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虽然早已知道严绿是女子,但因叫的顺口,严绿又一直做男子打扮,故而虽然给程英不时取笑,她却也还是一直这么叫着过来了,此时骤然相见,这一声“严大哥”便又脱口而出,然而两人却都已经习惯,浑然不觉有何不对。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杨过也一闪身站开了老远,似乎生怕陆无双出手打他一般,站在远处探头探脑地往床前张望。
严绿皱了皱眉头,寻了几颗九花玉露丸喂陆无双服下,方才缓缓道:“你怎地又去找那魔头了?”
陆无双听她如此说,目光顿时一黯,有些委屈地道:“严大哥,这一次不是我去找的她,是在道上无意间碰到的。”
她心情激动,又牵动伤势,不由得咳嗽了起来,严绿轻叹了一口气,随手又输了段真气给她,帮助她缓过了这口气,正待细问出了何事,却忽然觉得手上一凉,抬头一看,却见那陆无双不知道何时已经落下泪来。
严绿顿时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还道她伤口疼痛,无奈之下,只得出声安慰道:“怎么了,伤口很痛么?”
没想到她这么一问,陆无双哭得更厉害了,一面哭一面哽咽着道:“严大哥,你没事便好了,师父见你久不归来,便要我们上岛去寻你,没想到一出来就听说你给个疯子抓着往北边这里来了,因不知道消息真伪,我同表姐便分开寻找,她去了岛上,我独自北上寻你,谁知道半路便碰到了李莫愁那魔头,我不敢同她硬碰,便摆了阵法困住了她,没想到又遇到了这傻蛋,坏了我的阵法,给李莫愁逃了不算,给给她暗算了。”
她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严绿却也明白了大意,再看杨过,早已经偷偷躲到了门口去了,他见严绿看他,不由得讪笑道:“严兄,媳妇儿,这都是误会,误会。”
陆无双恨道:“谁是你媳妇儿,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严大哥,快替我杀了他。”
杨过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慌忙道:“媳妇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都说了那几块石头是我无意中碰到的,不知道是你的甚么阵法啊,再说,咱们都穿过喜服,坐过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