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开得虽不够好,但倒也不至于耽搁,多吃几付下来,也能抵挡一阵子。想来,是没盯着吃罢。”
贾蓉讪讪道:“此前三姨母只说是调理的药,我们也并未想着能有这么严重……”
张友士抬了抬手,不让他继续再说下去,自己沉吟了片刻方道:“后头自然是姗丫头不常在府里,故此寻了其他的人来诊治了罢?”
贾蓉愈发汗颜地道:“先生说的正是。”
张友士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便就是这么个缘由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便再开个方子,与她试试罢。”
听到这里,贾蓉立刻站起来拜谢,张友士又抬手搀住了他,淡淡道:“蓉大爷且不必慌着谢我,且先看看方子再说。另外,既然是姗儿的亲戚,我便也破着例多说一句:我观尊夫人的脉象,倒似个‘忧虑伤脾,肝木过旺’的症候。想来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又聪明之极的人。这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聪明太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倒是弄成个病症了。”
贾蓉叹服道:“先生说的极是。不知可要如何使方?”
张友士沉吟了片刻,便提笔挥毫,片刻之后,一张方子便已经得了。姚珊亲自接了来,看了两眼,便转递给了瑞珠。瑞珠又传给了贾蓉看时,却见他连连赞叹道:“妙啊,妙啊,真真是个好方。多谢先生厚赐,内子之病症,想来必有转机。”
张友士叹息道:“且先服了两副试试罢,过几日,我当再来。”他说毕,便站起了身。姚珊也忙起身随侍,贾蓉便也恭敬地送了他们出门。待到出了秦可卿的院子,张友士便客客气气地请贾蓉留步了。贾蓉虽然又坚持送了几步,到底被姚珊一句话给堵回去了:“既然先生已经给了方子,就快去寻了妥当人儿,看着你媳妇儿喝了罢,左右这边儿有我呢,都是自家长辈,不必如此客套。”
听了姚珊这话,那贾蓉方才讪讪地打了个千儿回去了。张友士便看了姚珊一眼,淡然一笑,背着手走了两步,方才道:“刚刚那方子,可看清楚了?”
姚珊点了点头,行云流水般地背了出来道是:“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张友士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指点了她几句其中的医理。姚珊恭谨受教,一路走一路聊,却也将将要到了仪门,是张友士要出去外院儿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