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闯荡出一份家业来了。因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加上那位余大表兄也要进国子监读书,故此才想要举家回来都中过活。太太不是常说娘家没有甚么人了,这不正好多了一门儿娘家亲戚么。”
尤老娘叹息了一声道:“你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过去的事儿。只怕,他这回回来,倒未必是要跟咱们好好做娘家亲戚呢。”
听说这里送完了人,二姐儿也得了话儿,早就从她的院子里赶过来等着呢。听见尤老娘这么说,便笑着宽慰她道:“我看大舅舅同大舅母,倒也是挺和善的人,太太是不是言重了,恐怕未必能够罢。”
姚珊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所谓血浓于水,大舅舅到底也是太太的兄弟。”
尤老娘又叹了一声,方才拉着她们姐妹坐下,好好将前事同她们俩说了一遍。原来果然不出姚珊之前所料,这位庶大舅小时候颇被尤老娘这个嫡姐欺压,算起来虽然是些小事儿,但有一件却是十分大的,让尤老娘看见庶弟就惶惶然不可终日的病根儿了。
这事儿还是因尤老娘同这庶舅的生母姨娘不甚对付起的。尤老娘的生母早逝,外祖父余老爷那一群姬妾就这姨娘一个人养了个儿子,因并未续弦,故此这姨娘便很有些以当家主母自居的意思。这当然惹得嫡女尤老娘的不高兴了,两人一度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要死要活,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尤老娘那个时候颇有几分脾气,那姨娘仗着有儿子也断然不让。两个女人的战争以尤老娘技高一筹获得了暂时的胜利告终,尤老娘的爹余老爷一气之下便将那姨娘打发到了个偏远的庄子里去了。那姨娘气性大,居然跳了河,说是尸首都没找到。这位庶子舅舅当时不过十四五岁,听了这个二话没说就离家出走了。把余老爷气得半死,寻思过味儿来,又气上了尤老娘,这才早早地将她随便嫁了出去,自己又生了几年的气,便也一病死了。
姚珊听着尤老娘将这些事儿讲完,虽然暗叹原来还真有这种狗血的宅斗桥段,但也无可奈何,这里面间接弄死了衣锦还乡的庶子的生身姨娘的那位嫡女就是她老娘,让她实在不好评价。不过看着她那个样子,她很有些怀疑,这位老娘是怎么赢过她姨娘的,就不知道能被她娘这种水准的宅斗打倒的那姨娘,又是个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