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真忘了。
谢怀琛笑着走进军帐,还没开口说话,就感觉屋里的气氛很压抑,很沉闷。
陆晚晚坐在上首,手中端了一盏茶,正轻抚茶杯,眼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校场的人都喜欢陆晚晚过来,她人很随和,又没什么架子,每次过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犒劳校场的兄弟。
然而,今天的气氛格外诡异。
陆晚晚的指甲特意用凤仙花染过,殷红欲滴,和蓝色建盏相映成趣,格外好看。
“你今天怎么来了?”谢怀琛笑问她道。
陆晚晚翘着兰花指把杯盖揭起,啜饮了一口老君眉,方才慢悠悠不阴不阳地说:“哟,现在我连这校场也来不得了?”
“不是……只是你也不找个人事先说说,我也好找人收拾收拾,这地方腌臜,怕脏了你。”谢怀琛讨好地说道。
陆晚晚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笑得那叫一个阴森诡异,眼风如刀,扫过来直让谢怀琛惴惴不安。
“是谁多事把你叫过来的?”她说:“我这回来也不是找你的,我久不见修儿,思念得紧,故而过来看看。没事的话你就去忙吧,别管我。”
下首的裴翊修惊得惴惴不安,左是师傅,右是师娘,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在夹缝中求生存。
谢怀琛一听她这语气,背上就流了半斤冷汗。上回她这个样子说话,还是前两年西域进贡了几个美人,那些女子也不知羞,一个个往他身上贴,他费了老大功夫才把她们推开。这事后来不知如何传到陆晚晚耳中去了,她整整折腾了他快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