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好。
可是小丑决定算了。小丑觉得自己不干了一切就简单起来。
他不干了于是真的就变得比他想的还要简单。
他那天站在台下的。他是白白。一直的白白。
他躲起来。
躲在黑里面。当人声沸腾的时候他听到梦想啪啦啪啦摔下来。光亮四射。他就冲向最前排捡到一个完好的白的梦想。
他哼了一首歌回家。歌也是简单的。手中的手帕很干净。梦想的心脏还在跳着扑腾扑腾。
现在大家都坐好啊我来宣布好消息。真的真的,那天之后不久,一个女人来找小丑。她带了行李。头发散着。当然小丑努力往她的身后看可是还是没有看到锅。小丑不能肯定她是不是白白。
可是小丑叫她了。白白。
她是白白。她笑的时候微笑是有翅膀的。飞啊绕啊的。小丑被弄得天旋地转。小丑搂住她,说等了你好久好久。
小丑觉得不迟,刚刚好。我们去铁路那里。说着小丑看了看白白的头发。不是很好看的白色。也不够明亮。小丑吸了一口气说我们去找那些好看的头发。它们会开在你的头上。开成一朵花啊,你知道么感觉会是欲仙欲死。
奔跑。小丑的心里是奔跑。小丑从来走在小心翼翼里面。他不知道奔跑的好滋味。路很宽,白白的头发飘啊飘的。他要大声说我是白白。
小丑于是马上拉起白白的手。软软的藕荷色手指头。走啊。我们走啦。
顿了一下。
女孩白白看着他,慢慢念着,欲仙欲死欲仙欲死。突然她眼睛闪闪寄予希望地说,我得问问你啊,他们都说你可以在铁丝上*。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小丑白白脑子像火车开过一样轰隆隆地响了几下,他觉得一切仍旧在变细。仍旧在变细,更快了好像。
这些那些 这些那些(一)
我和小舞在傍晚时分到达机场。
樟宜机场是在东海岸的。我站得高一点,刚刚好看到太阳溺在了水里。黄昏在哽咽。有架飞机在奋力飞翔。挣扎着要离开也或者是挣扎着不离开。和云彩厮打在一起。绯色的余晖是搏斗的血。
天空是这样喧闹。
之前很久我们都在地铁上。城市到机场地铁要很久。从西边到东边。地铁上的人越来越少。后来只有我和小舞了。我显得很兴奋。很兴奋于是我们在地铁上拍照。我的姿势很嚣张。几乎整个人躺在了地铁的座位上。让小舞来拍。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铁,可以叫,可以撒野。此时此刻我有一列长长的列车之家。有一个和我相依为命的小朋友:小舞。我于是觉得很满足,虽然我心里很害怕。因为到了郊外之后地铁骤然快了起来。很快很快地在大片的黑暗和星星点点的光亮中穿梭。我想挖隧道的时候人们带给石头的疼痛石头现在要归还给人了。
我们在傍晚的时候到达。我们要在机场过夜。我们没有要接的人,这里也没有精彩的表演。可是我们来了,从西到东,千里迢迢。
机场的星巴克会二十四小时营业。所有的店子都会昼夜不眠。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家,所以我喜欢把所有的地方都当成家。只要它还亮着。我觉得机场会是个很不坏的家,有很多灯,有很多和我一样没有睡去的人,热热的咖啡,会是我喜欢的vanllialatte。我可以看到精神抖擞的欧洲人走下飞机,带着很少的行李,不慌不忙地要一杯咖啡坐下来。
我和小舞在机场过夜,我们夹在匆促的行人里,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乘客。有一个目的地。
我渐渐觉得疲倦。可是我仍喜欢不停不停地对着小舞讲话。
我想小舞也觉得很疲倦,可是她仍然不停不停地眨着眼睛听着我讲话。
我们都还不想睡。
我对小舞说,我知道鱼疲倦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睛的。或者它们知道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就会有眼泪掉下来。所以鱼总是一张一合着嘴巴,其实是在打呵欠。
小舞说,鱼为什么会害怕流眼泪呢。它们在水里,眼泪被海水分享,谁会知道。
我过了很久才说,因为眼泪流过的时候会弄脏脸。
停顿。
看着。
小舞说,你的脸可真脏。
这些那些 这些那些(二)
小舞,我仍旧喜欢哭泣。我不会抽烟,不会喝酒,所以就让我哭泣吧,这样我会觉得好许多。
小舞,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呢?让我来说说我们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