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曜已经栽了。他也一点都不担心太子殿下会对夏景曜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毕竟虚假的情意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可是这都快两年了,那位太子殿下还是天天来爬他们国公府的墙,哦,最近改成走偏门了……不过他这个旁观者虽然已经看清了,但是夏景曜这个局中人显然还没有看清。管家只说道:“公爷,其实您不需要纠结这么多,您只需要设想一下,如果太子殿下突然去世了,您会是什么感觉?太子殿下突然抽身了,您又是什么感觉?”“然后您只管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就是了。”听见这话,夏景曜下意识地设想了一下那副场景。下一秒,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了起来。以至于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管家见状,心知夏景曜已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当下默默地退了下去,给夏景曜留足了思考的空间。皎洁的月光之下,夏景曜的神色却是越发地晦暗不明。他竟然会不舍得赵锐泽去死?更不能容忍赵锐泽抽身离开。这怎么可能?可这偏偏就是事实。夏景曜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下一秒,他左手的小指突然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那东西可不正是他腰上挂着的一枚小木哨。那是一年多前,赵锐泽送给他的。后来被他随手扔了。他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把这枚小木哨戴起来了,而且上面都已经被他把玩出包浆来了。这意味着什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他竟然真的……爱上了赵锐泽。他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仇敌的儿子。他竟然真的蠢到了这个地步——夏景曜无意识咬破了唇角。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夏景曜的唇角下意识地就有抿直了。他转头一看,敖锐泽正乘着月光而来。他穿着一件贴身的蓝色寝衣,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将他健硕却不显得粗莽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他说:
“怎么突然醒了,还跑到了外面来?”紧跟着,他英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出来怎么也不穿鞋,这会儿天气已经转凉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夏景曜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站在地上的。之前他并没有注意到,现在被敖锐泽这么一提醒,他还真就觉得有些凉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一轻。敖锐泽竟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夏景曜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四目相对之间,不等夏景曜看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在敖锐泽的眼中是什么样子,敖锐泽就突然亲上了他。夏景曜被迫仰着头承受他的侵略。直到将他嘴角上的血迹全都舔舐干净了,敖锐泽才又松开了他。然后他只看着他,说道:“回去吧。”嘴唇彻底肿了的夏景曜轻喘着气,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嗯。”夏景曜想,他算是栽了。因为他甚至连及时止损的念头都升不起来。赵锐泽看起来也像是栽了的样子。但是真相如何,谁知道呢!也就是说他现在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之后的半个多月,明面上,敖锐泽几乎没有再出过宫,即便是出宫公干,也都带着一大队的侍卫。大皇子和四皇子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单独除掉敖锐泽已经是不可能了。大皇子府的地下室中,四皇子猛地一拍桌子:“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要再犹豫了,我们直接起兵!”“好。”听见这话,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出声附和了起来。他们有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怕了太子不成?他们可不都是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心腹。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个人的前途还有家族的未来早就已经系在大皇子和四皇子身上了。为了将来不被太子清算,为了家族能够更进一步,他们必须跟着拼上一把。一时之间,整个地下室的气氛都变得火热了起来。大皇子见状,也毫不犹豫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不如就将起兵的时间定在中秋节那天。”那天,宫里照例会举办盛大的晚宴,到时候满朝文武都会聚集到一起,正适合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四皇子:“好。”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道:“大哥,赵锐泽在朝中的人脉虽然远不如我们,但是他有父皇撑腰,实力比我们只强不弱,我们现在必须通力合作。”“所以还是那句话,事成之前,我们都不许对对方动手,事成之后,我们当场抽签,谁抽中了长签,谁就是下一任皇帝,没有抽中的那人必须老老实实出京就藩,不得心存怨怼。”大皇子毫不犹豫道:“好。”他想的是,现在他答应下来又何妨,他有夏景曜这个杀手锏在,还怕最后的赢家不是他吗?四皇子想的是,大皇子有夏景曜这个杀手锏在又怎么样,殊不知他早已经借着前世的记忆,提前把神机营督军沈洞还有夏景曜的左膀右臂五军营的副督军于永望都收买了,现在他手里握着京城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还怕最后的赢家不是他吗?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