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烟踉跄的从床榻上滑下来,虽说这次逃过,可下次呢?还能顺利躲过吗?种种过往浮现在眼前……
屈辱,嘲讽,挖苦,失去至亲之人之痛顷刻间袭来,甚至都来不及掌控。自她穿越至此,没有一件事情是她能够掌控的,她像是一株浮萍,被这世道拖着走。
本以为心已在他将她休离,流放时已死,可这无形中的寒意与后怕还是不断的将她包裹。
楚穆烟想着,是该离开这个本想安身的边疆了。
男人都不靠谱,唯有自己才是最大的依赖。
在离开之前,她想着一定要治好舅舅的眼睛。毕竟路途遥远,眼盲并不方便,加上治疗一旦开始,最好是到结束才好。
说好带他们一起走的,她绝不能做到失信。
楚穆烟抱有离开边疆的心态后,就想力所能及回报一些曾经帮过她的人。
于是,楚穆烟每天更忙了,早出晚归。确切的说她也是在刻意躲避梅盛天。
每次去给舅舅的眼伤换药,情况都越来越好,渐渐的,换药由一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
“楚姑娘,你真是神
医妙手!”
“楚姑娘,你昨天给我敷药后,我今天就不疼了!真佩服你的医术”
“对对!医术高超!”
“承蒙各位父老乡亲的厚爱,才让我略显才能。”楚穆烟虽有着精湛的医术,但是与军队官兵相处却极为谦逊。
“楚姑娘,真是太谦虚了!上次要不是楚姑娘,我这条腿,算是废了!”官兵回忆起当时腿中毒箭黑血直冒的情况,对楚穆烟更是感激。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楚穆烟一直持有医者父母心的态度。
哪怕是救了对病人来说天大的事,她也不要求人家要感激记住。
军营里的官兵各个都很喜欢楚穆烟,不仅医术精湛,人也亲善。
“楚姑娘,你帮我瞧瞧,我这病彻底好干净没?好久没这么有精神了。”东大街古稀李婶走到楚穆烟旁边坐下。
哪还像前几日还得媳妇搀扶的病危危的老人呦。
“李婶,气色不错,看来已经痊愈了,一定要注意饮食,不要随意动怒。”楚穆烟查看完伤口,笑着说。
“哎,哎。谢谢楚姑娘。”李婶高兴离去。
“
楚姑娘。”
“楚姑娘,赶紧给我瞧瞧,我这胳膊一到下雨天就开始疼,也不知是咋了?”又一个病患坐下。
“是,我也有这种毛病,不过我是腿。”
“我也有……”
“风湿性关节炎。”楚穆烟瞧过后说道。
“啥?”
“什么?”
楚穆烟一时嘴快说了她们不懂的词,但还是细心的解释了一遍,“是由于一种乙型溶血性链球菌感染所致,寒冷,潮湿,都可能诱发,我们边疆恰好是这种气候。所以大多数人才会有这种疾病。”
“那能治疗吗?”患者赶紧问道。
不等楚穆烟回答,旁边一人便答道,“别人不能治,楚姑娘还不能嘛!”
楚穆烟一笑便开好了方子,又教大家该如何预防。
“楚姑娘,真是神医!”
“对,再世的女神医。”
“我们以后就称呼楚姑娘为:楚神医。”
“不,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称呼楚姑娘为‘医圣夫人’,楚姑娘不是我们将军身边的夫人吗,医术堪比医圣,心又善良,每次为我们免费治疗。”一个年龄有点高的老者说道。
百姓不免有些八卦,觉得说的在理。也认为楚姑娘医术高超是因为又梅大将军撑腰。
绝口不提想当初,大家见了她,谁不躲着,看一眼,小孩半夜都能被吓醒。谁不看见衣摆就躲开三米之外,当作瘟神一般。
为此百姓之间流行起了宣传语:药到病除灭疫病,妙手回春救死伤。要问谁家女儿郎?当属“圣医夫人”美名扬!
楚穆烟在边疆百姓心中,由此家喻户晓。
然而,梅盛天这里,却不那么顺遂了。
“你知道我身份的,你知道我身份的……”抱起酒坛大口大口的灌,仿佛把自己灌醉,就可以把脑子里,心里的楚穆烟抹掉。
“老子不知道!老子不想,也不愿知道……”“嘭”一声打碎了一个酒坛。
说了不让打扰,但甲一还是听见声音大着胆子进来。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