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见父亲正在啃一个狐臭的女人。那些女人不知从哪儿跑来的,洗衣妇、卖jī蛋、倒潲水的郊区农民,附近的临时工,最最粗俗肮脏的女人父亲都要。母亲察看自己的chuáng单,看有没有污迹,或毛发之类的东西,她说,她每天都处于恐慌、耻rǔ之中,她活得累极了。小小觉得母亲的话不可信,一个艺术家,“前”艺术家,不会这样搞女人。给母亲洗澡,小小意识到母亲缺少男人,造成过早的衰老,使他觉得父亲有点过分。在他懂事以后,他几乎从来没有听到父母做爱的声音。夜里解手,的确看见父母各睡一头。那时的小小以为理应如此。父亲不在了。他看着母亲早衰的身体赤luǒ在自己面前时,qiáng烈地感到自己已不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男人,而母亲是一个女人。他骤然记起四岁他得肺病时,躺在chuáng上病得神志不清、吐血的情景。母亲特殊的叹息。混杂特殊的气息。他打断母亲说,妈,你记得我小时病得快死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