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一家人住在兴水村的一个角落,附近九户皆是张家之人的居所,其中最好的一栋,便是张若飞他们家的。
张若飞捧着碗,拧着眉望着碗里的小米粥。
“娘,这粥刮喉咙得很,不能换好一点的米吗?”张若飞问道。
张若飞的亲娘杨氏轻声道,“若飞,家里的银钱撑不了多久了,你忍一忍。”
张若飞扣下碗筷,发出哐当一声,“忍一忍,忍一忍?你总是让我忍一忍?娘,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总让我吃这些狗不吃的东西,你是我的亲娘吗?”
杨氏偷偷抹了抹眼泪,丈夫因流放而一蹶不振,整日酗酒,浑浑噩噩,儿子人高马大,却一事无成,她的人生还有盼头吗?
张若飞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哭什么哭,我还没有死呢?”
自从来到这个穷旮旯,父亲不是父亲,母亲杨氏整日以泪洗面,哪还有当初光鲜亮丽,欢声笑语的生活?
张若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辈子他就没有受过苦,一时从天堂坠入地狱,张若飞无法接受,放浪形骸,追求刺激。
“闭嘴,闭嘴,闭嘴。”
张若飞掀翻桌子,杨氏大吓一跳,下意识闭上嘴巴。
“如果让我再听到你哭,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好看。”
儿子威胁母亲,张若飞毁了。
杨氏逆来顺受,嘴巴紧紧闭合,瞪大的眼睛泪如以下。
张若飞气顺了些,道,“这东西不好吃,重新给我做一份。”
杨氏哆哆嗦嗦说,“可是,可是家中已没有米。”
张若飞道,“没米不会出去买吗?多大的人了,这点小事还要我来教你?”
杨氏哽咽道,“家中银钱也没了。”
张若飞上下扫了一眼杨氏,“你头上的发簪还值点钱,拿去当了,换点米和菜回来。”
杨氏急忙拔下簪子,紧紧抱在怀中,“不行,这是你外祖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能当了。”